四爺倒不是第一回要出征，十四五歲的時候就跟著康熙爺上過戰場，那會子是打葛爾丹。
不過那時候就是個觀摩，並不需要自己做什麼的。
如今，他心裡琢磨，都聽直郡王的就是了。
索額圖回府之後不久，就有好幾個朝臣來探望。
都是太子爺的人或者是索額圖的親信門徒之類的。
&ldo;索相，眼下直郡王要去剿匪，這太子爺……不能沒有表示吧？&rdo;
&ldo;是啊，四貝勒都被帶去了……&rdo;
&ldo;是啊，如今這形勢不太好啊！&rdo;
&ldo;稍安勿躁。&rdo;索額圖擺擺手：&ldo;不礙事，不礙事。直郡王勇猛，素來是戰場立功的人物。太子爺學的是治國的策略，本就不一樣。&rdo;
這是諷刺，直郡王再是混得好，也只是個將軍。
而太子爺，終究是要執掌天下的。
眾人一番鬨笑。
談論了許久，午膳也留在了索額圖府上吃過，這才散了。
離了索額圖府上，時任工部右侍郎的秦如海心事重重的回了自己的府上。
他府上，養著一名落地的秀才，功名不怎麼樣，可腦子好的很。
&ldo;青松，你說這天家兩位阿哥，未來如何啊？&rdo;秦如海叫來了宋先生，劈頭蓋臉就是這麼一句話。
宋先生本名宋明正，字青松。
&ldo;東翁今日，何出此言啊？&rdo;宋先生坐下，笑問。
秦如海便將今日之事說了一遍。
那宋先生摸著下巴上稀稀拉拉的幾根鬍子眯著眼：&ldo;哎……&rdo;
&ldo;太子爺襁褓之中冊立，這些年精細養著，著實倒是個治國的材料。可是這國，能不能落在他手裡，卻……&rdo;
秦如海親近宋先生，也就是因為他膽子大，沒有他不敢說的。
&ldo;太子爺此人，打小叫養的是光風霽月，怎麼正，怎麼養，怎麼光明磊落怎麼養。可這份光風霽月和光明磊落在皇家……那可是多餘的。假的也就罷了，偏他是真的……&rdo;宋先生搖搖頭。
&ldo;君不見，那西楚霸王怎麼敗的？&rdo;
&ldo;再說那位索相，雖然也說才學出眾，可比起其父索尼來，差之千里啊。&rdo;宋先生搖頭。
&ldo;哦？這又是為何？&rdo;秦如海好奇，索相的本事才學，朝中不服的人不多啊。
&ldo;他與太子爺一樣，有個毛病！沒經歷過挫折。索相生於富貴，打小有股子盛氣，這盛氣它自然就要凌人。朝中暗地裡多少人恨之？&rdo;
&ldo;如今，這索相和太子爺，幾乎是一脈相承的路子，教的太子爺一味的賢德能幹……賢德能幹的太子爺固然好。可賢德能幹的太子爺……還不就是太子爺？皇上還在上頭呢。&rdo;
秦如海眉頭緊緊的鎖著，點頭，很是覺得在理。
&ldo;東翁再看大阿哥一脈。惠妃娘娘出身不高，明相更是打寒門爬上來的。這才幾年？就籠絡了多少臣子？明相是個陰毒的，可面上的罪過誰？&rdo;宋先生又道。
&ldo;叫青松你一說，我竟覺得我這是坐著一艘沉船啊。&rdo;秦如海笑了笑道。
&ldo;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