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一樣麼?過去咱們家過年拜年也就沒幾家。滿打滿算的,七八家頂天了。如今你瞧,咱們大娘子從除夕就進宮,宮裡那些女使可真是勢利眼。你要不好好打賞,連個跪著的墊子都不好。你們沒瞧見,我送大娘子過去跪著的。瞧後頭益王府的女眷們跪著的那破墊子,薄的很呢。」望月一邊收拾衣裳一邊道。
「真真是處處要錢。」莊皎皎嘆氣,趴在外間的軟榻上。
「您手裡到也不缺。」指月笑道。
「對了,說是,五房今日又叫了太醫來瞧。說是五郎君都沒出去,就盯著呢。約莫是錢小娘快生了。」指月道。
「嗯。他很是上心呢。」莊皎皎道。
想了想,錢小娘生的那個閨女,府中的小姑娘,怯生生的,穿著的衣裳也一般。
晉王府是肯定不缺錢的。
但是這庶出的姑娘,也得有人管才能穿好吃好。
錢小娘只顧肚子裡的孩子,五郎也盯著她肚子。小李氏是個繼母。
王妃更是個後祖母……
這孩子真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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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二房的大姐兒來,可差多了。二房裡二姐兒的生母姜小娘可一直很得寵呢。
這麼一對比,五郎簡直了。
嫁給這樣的男人,簡直是上輩子沒做好事啊。
還說對前妻情深似海呢,這大李氏死了還不足一年呢,也沒見五郎如何了。
還不是寵著妾室。
說到底,是寵著錢小娘,還是寵著那個肚子啊?
丹珠端來了瓜子和花生:「大娘子吃點吧,過年期間忙得很,您都沒時間呢。這是廚房剛炒的,香著呢。奴再給您泡茶。」
莊皎皎就爬起來,果然換了一個地方,坐在陽光下吃瓜子去了。
真心,好久沒這麼閒了。
悠閒的日子總是過的快的,天氣還冷著,時間已經又劃過去了十來天。
這十來天,莊皎皎每天好吃好睡,總算是把這半個月的虧空補回來了不少。
縱然還是偏瘦,至少精神是足了。
正月二十九這一天,下午的時候,就傳來五房錢小娘要生產的話。
安排的人,居然是王妃那邊的人。
莊皎皎聽說後就笑:「看來,五房真要是生了兒子,是保不住了。」
果不其然,很快,二房的兩口子就趕去了五房。
這顯然不合規矩,五房的妾生孩子,他們本不該去的。
不過既然去了,那莊皎皎不去翻到不合適。
趙拓不在府裡,也沒有因為這個就叫他回來的道理。
於是,莊皎皎只好更衣之後過去了。
小李氏招呼大家坐了,心裡其實也不是沒有數。
尤其是,王爺那的齊媽媽親自來了……
五郎面色難看,而產房裡,錢小娘一無所知的生孩子。
整個清潤園裡,氣氛壓抑又緊張,在場最輕鬆的,莫過於莊皎皎了。
生什麼都與她無關。
這一等,天就黑了。
趙拓從衙門回來的時候,才知道莊皎皎來了這裡,於是也過來。
「怎的都在這裡?」趙拓問了一句。
二郎笑了笑:「擔心著呢。」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的,趙拓只當是聽不懂。
也就不問了。
到了夜深了,約莫是亥時都要到了,終於有了動靜。
這其實就算快的,畢竟錢小娘這是第二胎了。
終於要生,果然齊媽媽等人就都進去候著了。
不過半個時辰,便聽見裡頭的動靜。孩子的啼哭有力,婆子們的聲音也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