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這人吧,你越是想著明天有事,越是睡不著。
趙拓烙餅子一樣翻過來翻過去,把個莊皎皎也弄得沒了睡意:「你擔心什麼?不都安慰我沒事麼?」
她困,說話也虛弱。
「吵著你了,早知道我就該回前頭。」趙拓這話就說的很是敷衍了。
他可沒這麼想,忙一天了,來大娘子這裡舒舒服服吃點喝點多好。
「睡吧,不然明日你撐得住?說不定撐幾日呢。」莊皎皎道。
趙拓嗯了一下,翻身過來抱住她:「睡吧。」
莊皎皎困得很,都懶得掙紮了,就這麼睡過去。
也不知趙拓究竟什麼時候睡著的,反正她一覺醒來,人就走了。
「什麼時候了?誰在?」莊皎皎叫了一聲。
翠珠進來了:「大娘子這就醒了?還早呢。才剛卯正剛過了一刻呢。指月姐姐更衣去了,望月姐姐約莫去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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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珠進來,掀起帳子道。
她一般時候都跟著管庫房,倒是近身伺候的時候不多。
不過顯然是個老實又麻利的,不然也不能叫管庫房去。
「這還早?」莊皎皎笑出聲:「也幸虧不用去正院請安,不用晨昏定省。不然我這會子起來,就該叫人罵了。」
倒是她總是睡到七點多起來,今日六點多就起來了,顯得多早似得。
「如今也沒事。」翠珠笑了笑,又叫了丹珠進來伺候。
兩個人服侍她穿上衣裳,正梳頭時候,指月來了:「怎麼就起來了?」
莊皎皎笑得不行:「說的我跟孩子一樣。」
指月也笑:「就是習慣了。」
在家時候,家裡長輩也沒叫這幾個女孩子站規矩。
早上都睡足了的。
出嫁之後,本以為就要睡不上懶覺了,沒想到倒是比在家時候還睡得多些。
郎君是一概不管這事,娘子喜歡睡到什麼時候都行。
正院裡也不管這些,也沒人知道這些。
自打這園子裡清理過,更能安心了,做什麼都行。
只要沒事,就可以睡。
「郎君什麼時候走的?」莊皎皎道。
「也就半個多時辰。瞧著郎君也是沒睡醒的樣子。昨兒我叫人預備了些粥,郎君是吃了幾口粥又吃了餅才走的。好歹肚子裡有東西。」指月道。
莊皎皎點頭:「這時候,太廟那邊,應該結束了。」
晉王代替官家跪在太廟前,而宣德殿門口,自有大相公們親自讀聖上的罪己詔。
寢宮中,官家沉默的躺著。
東宮中,太子依舊稀里糊塗的病著。
趙拓早上聽完這些就出宮了,他還有職務在身,縱然不重要,但是也要去的。
主要是,他不想在宮裡呆著。氣氛壓抑的厲害。
等這一切結束了,官家單獨召見了林大相公。
承德殿裡,林大相公坐著。
「官家還是保重自身。」
「朕,命不久矣,唯獨愧對祖宗。」官家被李橋扶著坐在榻上,隔著一層紗帳,這一對幾十年的君臣說著話。
官家是個好皇帝,一輩子,沒做什麼不好的事。
雖然不是什麼開拓之君,但是他在位幾十年,也沒出過大的動亂。
災禍是有,但是也是正常的災禍。
唯獨命中子嗣稀薄,唯有一個太子。
太子卻還是個病秧子。
「官家,您不要這麼說。您雖然下了詔書,可天下百姓也該知道,那是意外。打雷下雨,劈了房子,這本不算大事。只是劈了宣慶殿,就顯得是大事了。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