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要是知道，他怎麼會不殺了他？
他兒子那麼多……
“母后。”北堂恆輕聲叫著，又坐在書房裡。
畫裡的女子還是溫柔的笑著，北堂恆卻不敢看下去了，想起的，都是那一日，母后嘲諷又絕望的笑意。
那是他從不敢提起的夢魘。
母后再笑什麼？笑他麼？為了太子之位，不肯救救自己的母親。
還想要報仇……
當時，怎麼就那麼怯懦的躲著，不敢出來救救母后呢？
想起當時的小男孩，縮在櫃子裡，身子絲毫不敢動，生怕有一絲絲的動作，就會叫外面聽見。
甚至，心裡一遍一遍默唸，求母后不要叫他，不要叫他……
貪生怕死啊。
他北堂恆，就是個怕死的人……
這是他一生都不能面對的弱點。所以，才會瘋狂的恨那個人，那個殺了他的母親，毀了他一生的人。
可是，比起見死不救來，殘忍的父皇，又有多可惡呢？
不都一樣麼？
北堂恆忽然就發了瘋，將書房裡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
最後，頹然的跪在了一堆瓷片中。
一雙膝蓋血流不止，他卻像是看不見一般，只是渴望的，甚至帶著巨大的悲傷和後悔，仰頭看著那幅畫。
“母后……母后……原諒我，母后……”
畫中女子，依舊是那麼笑著，悲憫眾生的樣子，只是她沒有再看過北堂恆一眼。
而那畫像上的笑，似乎也漸漸的變了樣子，不再是溫和的，而是嘲諷的，絕望的……
“母后……”北堂恆一驚，大叫出聲。
“殿下！殿下？”外頭慶安急切的叫了幾聲。
“孤……無事。”北堂恆起身，開啟了們。雖然形容狼狽，可是哪裡還有脆弱？
只見他月白色的長袍處處沾染血跡，頭髮凌亂，臉色蒼白。
可是一身的氣質，卻怎麼也蓋不住。
依舊是那個氣質出眾的太子殿下。
“孤無事，怎麼能有事呢？”大仇未報，怎麼敢出事呢？母后，您原諒兒子，兒子必然親手為您報仇。
“好好去查，今日，老七見了陛下，說了什麼。”北堂恆道。
“是！殿下保終身身子，屬下去請太醫吧。”慶安不安道。
“嗯，就說太子殿下胃病發作了。”北堂恆淡淡的。
自然不能說是受傷，交代不過去的，只能這麼說了。
“是，屬下知道了。”慶安點頭道。
第62章 懿旨
七皇子的變化，是瞞不住人的。
尤其是，當他曾經住的宮殿被重新安置過，新增了不少東西之後。
皇子們都坐不住了。
而五皇子北堂越更是第一個就來‘問候’。
“老七裝模作樣這麼多年，如今才算是露出了真面目。怎麼？京城風雲動，七弟坐不住了？”北堂越坐好，看著北堂夙。
“你派人刺殺我，是為了音音？”過去想不明白是因缺了魂魄，如今盡數明白了，還有什麼想不通？
“沒錯。我喜歡音兒，我要娶她做我的嫡妃！”北堂越毫不猶豫。
“妄想。她是我的，此生此世，生生世世都是我的。”北堂夙端著茶，淡淡的，不屑的回應。
北堂越自然是絕色。
但是，如果人們不在意北堂夙那一雙眼是藍色的話，還真沒有幾個人，能與他比肩。
甚至，不再呆了之後，他身上，有一種逼人的氣勢。比之父皇，都不差多少了。
這樣的人，怎麼會是個賤種？怎麼會是個生母不詳的孽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