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憂到美術教室時才發現,教室裡竟然多了一個人,是昨天畫畫時碰見的那個老師,見她一進來眼睛都亮了。
吳憂莫名覺得有些瘮得慌。
她不由去悄悄詢問起範英池對方是誰來。
範英池只說他是美院的老師,是他專門請來幫他們看看的。
吳憂信了,見對方站在自己身後就沒覺得不自在了。
她還是覺得有些信心不足,有個在美院的老師指導她也能更安心一些。
鍾宏亮見吳憂這樣,有些滿意。
現在的學生不知道都怎麼回事,只要有個人站在他身後看在他畫,就像是完全忘了自己學過畫畫一樣,緊張得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心理素質太差!
所以,現在見到像吳憂這樣的孩子,他都是有幾分滿意。
畢竟,畫自己的畫,為什麼要去在意別人的看法?
所以昨天看到吳憂畫畫畫得入神甚至完全沒發現教室裡又多了一個人時,他對師弟的說法就有些認同了。
這個女娃有他當初的風采。
當初正是因為這份對畫畫的痴迷,他才能在油畫界達到如今的地位,所以看到吳憂這樣對畫畫熱愛,又有幾分天賦的人,他就會多幾分好感。
他的幾個學生,都是這麼來的。
吳憂的畫因為沒有經過系統的訓練,個人風格其實是比較強烈的,不像是已經被學院派教導得已經定型了的學生,在鍾宏亮看來,她其實已經找到了自己未來的道路了,只要堅持下去,就算不能成為大家,也必不能在未來畫界有一席之地。
鍾宏亮一向不太看得上國內的教導,在他看來,畫畫本就是天馬行空的事,又怎能限制,不過國情不同,這種事想改革也找不到方向。
畢竟國內起步較晚,總不能走都還沒學會就學跑吧?
所以他最多把自己看著不錯的人收攏在自己這派的人手裡,不讓他們被某些人給禍害了。
吳憂不知道鍾宏亮竟然會這麼看好自己,事實上,哪怕有了系統,她也並不是很自信,那點微薄的自信,其實還不如她對自己能瘦下來的大。
所以要是她知道有老師會這麼看好她的話,信心肯定是能更足一些。
畢竟雖然自認在畫室裡她的畫應該算是最好的那一階梯的了,但終究只是她自己認為,她急需別人的認可。
不過範英池見她進步這麼快,誇她的話怕她驕傲自滿,所以一直指出她畫中的缺點,而很少誇獎,讓吳憂近來一直都挺忐忑的。
而鍾宏亮卻是跟範英池完全不同的人。
他本就是驕傲的人,從不覺得自信是壞事,哪怕傲氣一點,只要有那個底氣能傲氣,那就不是件壞事,他自己就是這樣的人。
所以他說話一直都是直來直去,一點也不怕得罪人,喜歡他的人覺得他是性情中人,不喜歡的人則完全跟他相處不來,甚至連表面功夫都維持不了。
吳憂沒有見識過他毒舌的一面,覺得他雖然看著嚴肅,但出乎意料的還挺和藹可親的。
吳憂其實很怕這種看著就很嚴厲的人的。
現在卻覺得果然人不可貌相。
誰會不喜歡別人誇自己啊?哪怕知道是虛假的也多得是有人願意,更別提別人還誇得有理有據。
這讓除了在徐長樂面前鮮少笑的吳憂,也忍不住露出淺淺的笑來。
***
一直畫到中午,吳憂才意猶未盡的放下畫筆。
有人一直在誇自己,她覺得自己今天狀態都要比平常要好一些,離開時都有些不捨,甚至都想拉著那位美院的老師問她下午還來不來了。
不過她到底沒好意思去問,而且還是跟樂樂一起吃飯更重要些,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