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她已沒了言語,但言下之意不言而愈。
然而這對秋蘭溪誘惑不大,她垂了垂頭,似羞澀:「殿下,我不要這些。」
燕清黎覷向她,終於察覺她似是露出了狐狸尾巴,然而一向敏銳的她,卻直到這時才注意到,沉默了一下,她才問:「那卿卿想要甚?」
「我……」秋蘭溪大膽地看向燕清黎,「殿下,若我乖乖吃完了,不如您……親我一下吧?」
「…………」
燕清黎險些懷疑自己聽錯了,她不著痕跡捏緊了指尖,心境因這句話而些微起伏起來,但很快,她就冷靜了下來。
秋蘭溪是不喜歡她的,這一點燕清黎毫無疑問,畢竟人熟睡時下意識的舉動是瞞不過枕邊人的,但她仍提出了這樣的要求,顯而易見,是因為內心的不安全感讓她想要從別處尋到能讓她覺得安全的事物。
燕清黎看向秋蘭溪,她漂亮的眸子裡藏著期盼與愛慕,那點微不足道的愛意夾雜在其中,顯得微不可聞,像是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
她忍不住想,逆境中遇上了救命稻草,哪怕當事人滿是算計,恐在對方心中,那人也該是特殊的吧?
燕清黎忍不住輕嗤一聲,平靜地收回視線:「好。」
「這、殿下你答應了?」秋蘭溪有點遲疑地眨了下眼,晶瑩的眸子驚喜與訝異藏都藏不住。
見她情緒因此而高漲,燕清黎斂下眼皮,淡淡道:「你若是後悔,也可換一個要求。」
她像是全然不在意一般,直到此時,燕清黎仍覺得自己的行為只是出於利益,畢竟將人安撫好了,她也能省下許多功夫,而且她也非小氣之人,一些不過分的要求答應下來自無不可。
「不、不用換了。」秋蘭溪紅著臉,看著藥粥時又忍不住輕嘆一口氣,濕漉漉地眸子看著她,「只是殿下,這藥粥我一人怕是沒辦法吃下的,還得勞煩殿下一番了。」
她說著,捏住自己的鼻子,張開嘴:「啊~」
燕清黎不覺好笑,對她順杆子往上爬的能力著實嘆為觀止,然而雖然洞悉了這一切,她卻沒有拒絕。
因為她閉著眼,凌亂的長睫不安的顫動著,失了血色的唇瓣越發襯得口腔內壁紅糜誘人。
燕清黎不自覺摩挲了一下指節,秋蘭溪那點力道,痕跡消得很快,如今已經全然感覺不到了,那點餘溫卻彷彿一直纏繞在其上。
她眸色微深,什麼也沒戳破,就這樣一勺一勺親自餵了起來。
秋蘭溪著實對燕清黎刮目相看起來,直接推翻了原本她可能筆直的猜測,畢竟這看上去實在不怎麼直,能屈能伸也不至於到這種地步。
也就是說,她能有如今的處境,一半是因為確實於燕清黎有用,另一半,可能是她真的是入了燕清黎的眼。
想到這個可能,秋蘭溪被眼簾遮住的眼珠不由轉動了一下,想到了好幾個「好」主意,她剋制住自己的不安分,老老實實將難以下嚥的藥粥給吃進腹中。
秋蘭溪從不拿自己身體開玩笑,事實上,就是燕清黎不答應她也會給自己一個臺階下,雖然藥粥不好吃,可於身體有益,她才不會跟自己過不去。
燕清黎親力親為的餵著她,注視著她開合的唇齒微微眯起眸子。
她真的要親下去嗎?
燕清黎長這麼大從未真正與誰親近過,駙馬呆在公主府三年也守了三年活寡,眼看他快憋不住了,她這才使法子把人給送走,在這之前,她更是無心情愛,旁人嘴裡多令人愛慕的人,在她眼裡都只在意對方的才幹。
她承認,她確實喜歡秋蘭溪的樣貌,可這就像她喜歡的書畫、珠寶,她並不認為這有什麼,只是喜歡的物件換成了人而已。
因此,此時燕清黎也難免有些躊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