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疑惑,而他見到衛初宴面對她的打量也絲毫不懼,仍是十分從容,便更是疑惑,本來在衛初宴桌前輕點的竹鞭也停了下來。
“我且問你,你可是我班中學子?”
初宴在桌後拱手一禮:“不是。”
“我再問你,你是否是我班中學子的婢女?”
初宴微笑點頭,隨即在先生的怔愣中朝著自先生走下來起便看向這裡的趙寂行了一禮,儼然是“認主”的模樣。這令趙寂勾起了唇角,也令正要出言解圍的萬清鳶合上了嘴唇。
先生順著初宴的目光看向趙寂,立時又是一怔。
是萬家的這個孩子啊,難怪了,那樣的高門大戶,養出一兩個過人的婢女實屬正常,須知昨日,這萬情兒第一次來上學時,那周身的氣度也令他幾乎移不開眼睛。
若是說這婢女身上是一股腹有詩書而帶來的精神氣,那麼這萬情兒,便全然是金山玉海中養大,用極致的富貴與極盛的權勢堆砌出來的貴氣了。
那貴氣真是恰到好處,增一分則過了頭,如同一夜暴富的巨賈一般,減一分又顯得單薄,撐不起架子。而這樣不增不減,卻是真正爵貴才可能養出來的氣度。
不知萬郡守這位表親,是否是哪個王孫的後人。
不過......這些且不管,如今要緊的是處理眼前這事。思忖片刻,先生收回教鞭,望著衛初宴道:“那麼,你便不能坐在這裡。”
此言一出,四周傳來開心的呼聲,眾人臉上皆有喜色,只除了趙寂和萬清鳶,她們冷冷的看向眾人,一個是郡守之女,一個是當朝殿下,氣勢自是不凡。這一圈掃下去,壓迫感朝著眾人壓過去,漸漸地,歡呼聲沒有了。
有人神色之間仍是不忿。但先生既已發話,這婢女便必須從學堂滾出去,這樣想來,萬家姐妹瞪他們幾眼也無所謂了。
終歸是輸家。
“敢問先生,我為何不能坐在這裡?”
這頭,初宴無奈地同先生對上。她知道若是她不出聲,那麼趙寂也有辦法令她呆在這裡的,趙寂是看準了東西就不鬆手的性子,做事情同樣,她既已讓自己坐在這裡,便絕不會接受她離開。趙寂會讓學堂不得不接受她,但那樣一來,少不得動用萬家的勢力,易給萬家招來一個仗勢欺人、橫行霸道的壞名聲,這於清鳶來說,總不會是好事。
沒想到衛初宴敢反問先生,學子們頓時有些憤怒,有幾個又按捺不住了,但想到之前萬清鳶兩人警告的眼神,又有些不敢作亂。
先生也沒想到這婢女如此膽大,但注視著衛初宴清澈的眼神,他反而覺得可惜。
可惜了一雙好眼,可惜了一顆膽大從容的心。
竟是生在一婢女身上。
婢女,何也?奴也!同牲畜無異,可隨意打殺發賣的東西。
這樣一個人,她來問自己這個先生,她為何不能坐在學堂。
豈不荒誕?
“荒謬!你一婢女,難道還想有就學的資格?難道你主子便沒教過你,什麼是奴才的本分嗎?你可知道,這學堂裡坐的是什麼人?他,她,他們!皆是身家清白之人,從無一人同你一般,是奴才,卻想讀書,還想同主子們坐在一起!”
先生這番話雖是指責衛初宴,但暗地裡,卻也在暗示她的主子未教她規矩,是連同主家一同罵了。趙寂何等聰明一人,豈會聽不出他話語裡的意思,霎時間,她的嘴唇已然抿的發白,小手更是緊握成拳,幾乎便要呵斥出聲。
衛初宴敏感地察覺到她的情緒,安撫性地看了她一眼,這一眼如同山中的微風,柔和地掃過趙寂,帶來一陣清涼,奇蹟般地令她冷靜下來。
初宴眼裡蘊藏自信,給趙寂的感覺是隻要相信衛初宴便好了,不需要她出面,衛初宴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