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為衛初宴的品級而擔憂的是萬清鳶。
和其他所有人一樣,萬清鳶原本認為衛初宴早已喪失了分化的可能,因此當她聽聞衛初宴突然分化了之後,其實是不信的。
直到她親自去探望了衛初宴,自她身上嗅到了乾陽君的味道,她才真正相信這件事,並且由衷地為此感到喜悅,可喜悅卻未持續多久。
很快,她也知道了衛初宴只是個下品乾陽君的“事實”。
那一瞬間,她的心中有些失落。對衛初宴抱有一些別樣的心思,她原本覺得那沒可能,可是衛初宴的分化給了她希望,但是轉瞬間,這希望又消失了。
她爹怎麼會同意她嫁給一個下品的乾陽君呢?
小心思暫且放到一旁不談,這些日子裡,萬清鳶也是一有機會便來探望衛初宴,同趙寂一般,她總想著安慰初宴。但和趙寂每次都忍不住難過、反過來要衛初宴安慰她不一樣,萬清鳶的話倒有些道理,幾乎都是圍繞著“能分化便是好事”云云。
知道她是好意,自己也不能將真相告知她,衛初宴也只能每日接受一番嘮叨了。
有人這樣關心著自己,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其實是會讓人覺得溫暖的,尤其是周圍的許多人都因她的品級而對她指指點點的時候。
雖然衛初宴的內心足夠強大,並不會因為別人的藐視而喪氣,亦不會因別人的吹捧而得意忘形,但是,她仍然會被人感動,當她瞭解那是真心實意的時候。
“小老太太”的嘮叨一直持續到動身的那一天。
這一天是五月初一,是個萬里無雲的大晴天,趙寂是早早就進了馬車,衛初宴因為已然分化了,便騎馬走,走不到兩步,被匆匆趕來的萬清鳶攔在了馬前。
少女的眼淚中,穿灰青色衣衫的初宴勒住了馬頭,利落地翻下來,把她拉到一旁,頗有些無奈地拿出絲絹給她擦眼淚。
“你不是來榆林求學的嗎?哪有學了幾個月便走的道理?你還不告訴我,若不是,若不是爹爹他今晨跟我提了一下,你離開了朱日郡了我都不曉得你走了。”
來的匆忙,萬清鳶的頭上有幾隻珠釵都插歪了,衛初宴給她重新插了一遍,耐心解釋道:“我去長安有些事情,不同你說,便是怕你哭了,你看,你果真哭了吧。”
雖是隻認識幾個月,她卻發現萬清鳶實是很喜歡找她玩,這些日子裡,她也總是比自己還擔心,情意切切。她能料想,若是她說要走,這位向來懂事依人的少女怕是會感到十分傷心,因此特意不去說,本想跟著趙寂走了便是了,書院那邊,過幾日再讓李紅去退學。
如此,便不用見到離別的愁緒了。
“你能有什麼事情?你在,你在長安也沒有家人,你家基業也不在長安,有什麼是需要去那邊處理的,竟連書都不讀了嗎?你別騙我,初宴,你是不是被殿下脅迫了?”
某種程度上,這姑娘倒是摸到了真相,但衛初宴自然是不能承認的,她一邊給萬清鳶擦著眼淚,一邊搖頭。
街邊的隊伍之中,久久不見車隊行路,趙寂有些好奇地掀開簾子,目光轉了幾圈後,朝這邊看過來。
看清楚是萬清鳶後,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而後,她見到衛初宴拿著錦帕,正溫柔細心地為萬清鳶擦眼淚。
小手扒在了車窗,趙寂抿起了嘴唇。
“你還要騙我。定是十一殿下她做了什麼了。她,她是不是喜歡你?”
萬清鳶不安地看向她。
衛初宴淡笑著搖了搖頭,趙寂這麼小,怎麼會懂喜歡是什麼?她是有些佔有慾,但這很正常,大約是喜歡她的資訊素吧。
很少有坤陰君能拒絕她的資訊素的。
“我也覺得應當不是,若是你未分化便算了,如今你們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