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的時候還好,到了後來,哥們就感覺有點難受了,因為越往上空氣就會越稀薄,喘口氣都困難,我倆誰都沒有帶氧氣筒,腳下是隨時可以致人於死地的雪窟窿。如果加快速度,肯定會缺乏氧氣,馬上就會因為空氣稀薄而窒息,在又冷又滑的冰川上倒下。
哥們用胎息法,桑傑就輕聲念著密宗的咒語,登山也就三四天,我倆就已經很狼狽了,幸好我背了個小小的帳篷,還有兩個睡袋,可是每天晚上桑傑都會在冰冷的珠峰上念經,從不間斷,哥們很佩服他的毅力,也希望能早點找到波多仁寶哲。
我們不是來征服珠峰的,我們只要找到波多仁寶哲就可以了,可接下來的兩三天,仍然沒有見到波多仁寶哲的影子,儒雅的桑傑嘴唇乾裂成一道道口子,一說話出血,臉上被風吹的通紅,手上也有了凍瘡,可他還是樂觀的跟我說說笑笑。
人的情緒是能被感染的,哥們也被桑傑樂觀的情緒感染,但我倆攀登的速度卻也越來越慢了,高度越高,向上就更難,好在哥們如今的符籙之術已經小有成就,其中遇到了幾次危機,都被我隨手給化解了,桑傑也是讚嘆道家符籙的神奇。
這天我倆在登山的過程中,桑傑差點陷進雪窩裡,哥們為了救他力氣用的大了些,拽著他一甩,把桑傑摔倒一塊凸出的冰塊上,愣是把右臂給摔折了,受傷了也就沒在繼續向上攀登,我找了個避風的地方,把帳篷支撐上,給桑傑接了骨,用黃符引氣疏通經脈,又用繩子綁上,才算是保住了桑傑的右臂。
繼續尋找波多仁寶哲卻不可能了,到了晚上,我倆隨便吃了點帶來的牛肉乾,我對桑傑道:&ldo;你已經廢了,明天我送你下山,我自己再來找波多仁寶哲。&rdo;
桑傑顯得有點沮喪,低垂了頭想了半天,突然抬起頭來,臉上又變成那副微笑的模樣,對我道:&ldo;也好,我現在幫不了你什麼了,反而成了你的拖累,就是辛苦你了。&rdo;
我暗自苦笑一聲,還真是辛苦我了,都爬到這了,估計離波多仁寶哲也不遠了,卻要把桑傑送下山,從頭開始,何其像我操蛋的人生,努力的向前,以為就要見到光明的時候,卻突然捱了一棒子,還要從新開始……
&ldo;休息吧,儲存體力,下山比上山還難。&rdo;哥們說了句,給桑傑拉開了睡袋,桑傑點頭答應,哥們也把自己的睡袋開啟,還沒等往裡鑽,聽得外面有個人用藏語說了句話,然後桑傑就跟火燒屁股一樣跳了起來,興奮對我道:&ldo;是波多仁寶哲。&rdo;
桑傑去拉開帳篷的拉鏈,從外面寒風中進來個老喇嘛,他是個並不高的喇嘛,也就一米七的身高,五十多歲,臉上的皺紋如同溝壑,穿著一件羊皮的皮襖,卻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了,整個人如同藏族最普通的老人,沒什麼稀奇的,連眼睛都沒有那麼明亮,卻有著睿智和慈祥的目光。
桑傑把波多仁寶哲迎進帳篷,把我介紹給了波多仁寶哲,波多仁寶哲對我做了個雙手合十的禮,用漢語對我道:&ldo;辛苦你跑了這一趟,不過,我現在沒有精力幫你,等我把屍體背下去,休息兩天再來幫你。&rdo;
大師就是大師,知道了我的事後,沒有半點藉口和推諉,直接就答應了,他說的也很實在,他現在確是沒有精力和體力幫我,開天眼是需要功力的,現在這種情況不可能辦的到,我急忙向波多仁寶哲表示了感謝。
桑傑驚喜問波多仁寶哲為什麼會在附近,波多仁寶哲說他找到了遇難者的遺體,就在不遠的地方,想著明天背下山,看到我們這邊有燈火,以為是有登山者這個時節登山,想要勸我們回去,不曾想是桑傑和我。
桑傑現在就要去看看那些遇難者,波多仁寶哲卻說天太晚了,明天去看不遲,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