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紙張幾乎要被我捏碎，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那些文章，用詞之惡毒，用心之險惡，令人髮指。
它們將我描繪成一個禍國殃民的妖女，說我蠱惑人心，意圖顛覆綱常，甚至編造我與妖魔勾結的荒誕故事。
“豈有此理！”程羽一把奪過我手中的紙張，俊朗的面容因憤怒而扭曲，“這群宵小之輩，竟敢如此汙衊你！”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司馬文府……”我低聲呢喃，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種種跡象都表明，這背後是司馬文人在操縱。
程羽擔憂地望著我：“阿悅，現在怎麼辦？民心已經被煽動，對你不利啊。”
我揉了揉眉心，只覺得一陣疲憊。
這幾天，我幾乎沒有閤眼，為了推行新政，我四處奔走，費盡心力。
如今，卻被人潑了這樣一盆髒水，所有的努力彷彿都付諸東流。
走出府門，原本熱鬧的街道似乎也變得冷清了許多。
路過的行人，不再像往常那樣對我投以敬佩的目光，而是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甚至有人，將手中的爛菜葉和臭雞蛋扔向我。
程羽擋在我身前，替我擋住了那些汙穢之物。他的背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高大，卻也透著一絲無力。
“阿悅，我們先回去吧。”程羽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我搖了搖頭，強撐著挺直了脊背。“不，我不能退縮。越是這個時候，我越要站出來。”
接下來的幾天，形勢愈發嚴峻。
謠言越傳越廣，幾乎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我的支持者越來越少，就連一些原本搖擺不定的官員，也開始對我避之不及。
我明白，我必須儘快扭轉這個局面，否則，我的所有努力都將功虧一簣。
“明日，我要去司馬文府。”我看著窗外逐漸暗下來的天色，語氣堅定。
程羽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去司馬文府？現在去太危險了！”
我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司馬文人不是想用輿論壓垮我嗎？那我就去會會他，看看究竟是誰的舌頭更鋒利。”
翌日，我盛裝出行，前往司馬文府。
馬車緩緩行駛在街道上，兩旁的行人依舊對我指指點點，甚至有人大聲叫罵。
我掀開簾子，目光掃過那些充滿敵意的面孔，心中沒有絲毫畏懼，反而燃起了一股鬥志。
司馬文府今日賓客雲集，都是城中有名的文人雅士。
我踏入府門的那一刻，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好奇，有鄙夷，更多的是敵意。
我昂首挺胸，目不斜視，徑直走向大廳中央。
大廳裡，司馬文人高坐主位，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
他身旁簇擁著他的追隨者，一個個趾高氣昂，彷彿已經勝券在握。
我走到司馬文人面前，微微行禮，語氣不卑不亢：“司馬先生，今日我來，是想就近日流傳的文章，與諸位探討一番。”
我的話音剛落，大廳裡便響起一陣鬨笑。
有人陰陽怪氣地說：“探討？田小姐，你一個女子，懂什麼文章之道？”還有人附和道：“就是，田小姐還是回去繡花吧，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笑。
“諸位似乎對我很不屑，覺得我不懂文章之道。那麼，我想請問，諸位所謂的文章之道，就是肆意編造謠言，汙衊他人嗎？”
我的話語如同一道驚雷，在大廳裡炸響。
那些原本嘲笑我的人，頓時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