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呈,我看得出來,慈寶兒很信任你,與我不同,他是真心把你當朋友。”張晏語重心長。
江知呈忍不住打斷:“什麼就跟你不同,難道洛慈不是真心拿你當朋友?你這話要讓他聽到,他不得難過死。”
“哎,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我雖然是洛慈的朋友,但我明白,在他心裡我比你要差一點兒。”
江知呈覺得這想法有點熟悉,隨即反應過來,自己之前不也這麼想過嘛。他剛想教育教育張晏,張晏又開口了:“能和洛慈做朋友,是因為我一直纏著他,最後把他打動,可你不一樣……”
張晏停下,深深看了江知呈一眼:“你不用纏,我和他這麼久的朋友,也算是瞭解。我感覺他好像對你有種天然的親近和信任……”甚至,張晏沒說,他覺得那是種比親近信任更深的情感,是慈寶兒對江知呈產生信任的源頭。
……
最後,張晏囑咐:“在大學的這段時間,麻煩你分點心力給他,稍微照顧下。至少不要他在大學裡,還是一個人。”
張晏走後,江知呈獨自坐了很久。
桌上的咖啡已經冷了,沒加糖,喝進嘴裡又冷又苦,不知道和洛慈的少年經歷相比,哪個更令人難受。
驚喜
江知呈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腦海裡翻來覆去地迴盪張晏的那些話。
父母商業聯姻,沒有感情,沒人愛這個孩子,他的出生只是為了應付上一輩。
後來,父母離婚,終於各自解脫,只有這個孩子被迫留在原地,沒人知道他那時候在想什麼,沒人關心他會否難過。
父親已經有了新的家庭,有個真正疼愛的兒子。那個生活在自己家的孩子,反而成家裡的外人。
寄人籬下。
江知呈不知道以往的十七年,洛慈是怎樣度過的。他只是忽然想起一句話,男生曾說——他學舞是在七歲,而七歲那年,正是父母離異之年。
小小少年在那時便沒了家,或許,更早,又或許,從來沒有……
洛慈懷疑江知呈上午出去後受了什麼刺激。
事情是這樣,他正在宿舍寫專業課作業,接著身後傳來腳步聲,轉臉就和零食抱了個滿懷。
是的,零食,江知呈給洛慈買了一大包零食,然後摸著洛慈的腦袋,笑得像個慈祥的老父親。
“想吃什麼都跟我說。”
洛慈抱著一大袋零食,表情茫然,感覺他在說:想吃什麼都跟爸爸說。
“你就我們倆朋友,既然張晏晏走了,以後就由我來照顧你。”
既然你媽走了,以後就由爸爸我來照顧……停!
洛慈晃了晃腦袋,將腦中恐怖的想法驅趕出去。
江知呈誤會了他的意思,令人膽寒的慈愛神色終於從臉上消失,輕敲了敲洛慈的腦袋,不爽道:“哎,搖什麼頭,洛小慈,你還不願意?”
“沒有不願意。”洛慈解釋:“只是你買太多了……”他看向懷裡的零食,有點為難:“吃不完會很浪費。”
“又沒要你馬上吃完,實在不行,不還有那兩貨麼。”江知呈說的是廖樂和譚志用:“有他們在,你還擔心會剩下。”
那確實。洛慈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隨即困惑道:“你怎麼突然買這麼多零食?”
江知呈拿指尖撓著額頭:“今天心情好,就去逛了超市,然後……”
洛慈替他補充:“然後就把它打劫空了?”
“哎?洛小慈。”江知呈靠近他,彎腰與他對視,驚奇道:“你竟然學會開玩笑了?”
這是開玩笑?洛慈輕抿唇,忽略他的話,繼續問:“上午有什麼開心的事嗎?”
當然沒有,相反,聽完張晏的話,江知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