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改革稅制,他算是內行,有他做輔助指引,能讓兩個崽子省去走許多彎路。
而馬倉管的是刑獄。
這事原本跟他攀不上關係,但溫宗榮很有成算,就怕稅改發生衝突出現獄案。
這時候馬倉就有很作用了。
有從四品上的官員壓陣,通州那邊的上層定然掀不起浪來。
他們不怕文鬧,怕的是武鬧。
就算京畿可以派兵鎮壓,也不想把事情搞大,生出不必要的是非。
姜到底是老的辣,對於溫宗榮的周全算計,端王等人是服氣的。
現在兩家一個是淑妃胞兄,一個是伯爵府的狀元郎,光從身份上就已經很唬人了,再配備兩個行事穩妥的輔助。
這個草臺班子雖然拼湊得有點奇怪,但好歹能讓長輩們放心不少。
與他們商定後,溫宗榮便把舉薦人物上報給天子。
周瑾行非常爽快地應允了,並且還給他們添了一人,千機營的副指揮使張姚。
有千機營參與進來,那就更踏實了。
當石閱接到差事時雖然有點牢騷,但大體上是沒法爭論的,他畢竟就是乾的這行。
更重要的是他只打輔助,不用自己去出頭得罪人,主力在兩個小子身上,他只需聽命行事即可。
仔細想想,好像也還能接受。
馬倉就受不了了,他跟溫宗榮平時的私交關係算是不錯的,不由得瘋狂吐槽他坑人。
溫宗榮露出無奈的表情,涎著臉道:“馬老弟,我家二郎已經砸了進去,其他人去通州我不放心。”
馬倉瞪著他,氣得吹鬍子瞪眼。
溫宗榮拉過他的胳膊,不好意思道:“待這事過後,溫某好好給馬老弟敬酒陪個不是。
“二郎的性子馬老弟也知曉,是個烈性的。
“沈家郎君更不消說,兩個崽子若無人招呼著,不知得生出什麼是非來。
“我愁得頭髮都白了,這也是迫不得已勞煩馬老弟幫襯著撈一撈他們。”
馬倉指了指他,不客氣道:“你這殺千刀的坑貨!”
溫宗榮:“算溫某求你了。”
說罷要向他行大禮。
馬倉連忙扶住,沒好氣道:“重明莫要裝,今日這人情,你是沒法還的。”
重明是溫宗榮的小字,他歡喜道:“沒法還就沒法還。”又道,“誠意伯府、端王府和靖安伯府都欠你人情,這一趟不虧!”
馬倉:“……”
被他活活氣笑了,一時竟然無法反駁。
就這樣,這個草臺班子端午節後去通州的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端午節有三日假期,過節那天周瑾行應承溫顏出宮去金溪河看賽龍舟。
每年金溪河都會舉辦賽龍舟活動,引得京中不少百姓前去圍觀。
一早他們就出門乘坐馬車過去,全都是著的便衣,非常低調。
溫顏一襲桃紅半臂短襦,下著紅白間色裙,腕上帶著祈福的五色繩。
她活潑爛漫,也給周瑾行戴了一條。
男人腕上的五色繩款式跟她是一樣的,還是情侶款呢。
端午節時興戴五色繩辟邪祈福,不論男女老少,幾乎人人都有。
待他們抵達金溪河,人山人海圍得水洩不通。
幸虧早前安排了人過來打理,預留了觀賽龍舟的位置,要不然連落腳的地都沒有。
一行人擠進人群,周瑾行身形高大,把她護在胸前,免受磕碰。
旁邊的禁衛軍則開路替他們扒開人群,留一條道兒l來。
好不容易擠到河邊,賽龍舟已經開始了。
溫顏撩起帷帽薄紗,看向河中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