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沒有後人就該被拖下去餵狗,不配做人一樣。
哪怕他是帝王,在子嗣這個問題上也是沒有人權的。
在儒家的思想理念裡,沒有兒子就沒有根兒。
所有家業都要傳給兒子。
那時周瑾行有毛病弄不出子嗣來,只能被迫從齊王府抱養一個孩子養在名下。
文武百官總算消停了。
甭管男女,只要在繼承家業這件事上,大家都是生育的機器。
周瑾行鬱悶至極。
一來扼腕太子養廢了,二來則是發愁子嗣的問題。
他家真有皇位要繼承。
經歷過太子一事後,他是再無心思繼續從宗族裡抱養的。
如果靠自己生,就得找合適的女人生,並且還有生下來的一系列難題等著他接手。
太子那個小號被他養廢了,倘若再練一個小號,斷然不會再交給他人插手,只能自己親力親為教養。
這意味著他必須從朝堂上抽出一半心思來,不能再像以往那般事業狂魔。
可是他周老闆畢生都熱愛自己的事業,盼著這兩年國家休養生息後擴張疆域。
他要打仗,打仗就會燒錢。
錢從國庫來,國庫需要地方政府上交,中央必須把地方政府盯牢盯死,別讓他們搞出么蛾子,老百姓才能安居樂業繳納稅收供養整個國家運轉。
這些年周瑾行事必親躬,盼著風調雨順,盼著國泰民安。
看似平和的安穩下是這群國家機器的孜孜不倦勤政。
他真沒什麼精力用到養娃上。
可是後嗣又至關重要,它關乎家業能否順利傳承下去。
一旦養歪,全都白乾了。
周瑾行焦得腦殼發麻。
方才溫顏還一顆八卦心蠢蠢欲動,現在全都熄火兒了,滿腦子都是她這個顯眼包以後得夾著尾巴做人。
以前是她作死蹦躂出來當顯眼包,現在是她不蹦躂都是顯眼包。
二者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主動作死,跟被動成為目標還是不一樣的。
周瑾行心裡頭有點煩,冷不丁道:“淑妃你怎麼不嘮了,繼續嘮。”
溫顏不高興道:“沒心情。”
周瑾行:“???”
溫顏質問道:“日後妾這個妖妃走哪兒都是顯眼包,我溫家九族能睡得安穩嗎?”
周瑾行:“……”
溫顏似想到了什麼,又忍不住問:“陛下若廢黜太子,以後打算從哪家抱養?”
周瑾行:“與你何干?”
溫顏理直氣壯道:“八卦一下不行嗎?”
周瑾行不想理她。
溫顏坦誠道:“我們溫家,是不想來沾染這些的,許太后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我溫淑妃也沒那些個興致去爭名奪利,只要能保住孃家安穩即可。
“還請陛下看在溫氏一族二代都為大梁效力的份兒上,手下留情。”
周瑾行冷哼,“你倒是知趣。”
溫顏指著外頭道:“前有許太后鄭惠妃前車之鑑,妾不想步她們的後塵,心裡頭惶恐。”
周瑾行看著她,許是她的坦誠讓人心安,忽地腦子一抽,問道:“倘若朕,讓你生皇嗣呢?”
此話一出,溫顏整個人都蚌埠住了。
媽的,這何止是顯眼包啊!
這是要讓他們溫家上天!!
空氣彷彿停止了流動。>r />
兩人看著對方,溫顏的腦子有短暫的斷片,隨即橫眉冷對道:“去母留子?”
周瑾行:“……”
溫顏像炸毛的貓,痛心疾首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