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時制宜留下來的東西,倘若後人不去打破,哪能發現新的東西呢?”
溫顏:“……”
周瑾行繼續表達他的歪理,“現在朕要把家業傳給後代,可是朕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同樣因時制宜,定下新的規矩,日後朕定的規矩就是祖制。”
溫顏:“……”
周瑾行:“規矩,從來都是有權之人定下的,今日朕有權,便可以隨心而定,至於他人,朕可管不了那許多。”
溫顏:“……”
他的精神狀態真的遙遙領先。
寧願創死他人,也別內耗自己。
也罷,先讓溫宗榮去捅這個簍子好了。
於是乎,溫宗榮在憋了近半個月後,終於憋不下去了,公然在朝堂上質問天子立儲一事。
當時周瑾行一襲正紅常服,端的是肅穆威儀。
他高坐在龍椅上,俯視跪在地上大義凜然的溫宗榮,對方一副豁出去的模樣,顯然是較了真兒的。
百官聽到他提及立儲之事,全都目不轉睛看向他。
溫宗榮咬牙道:“臣聽到傳言,說陛下欲立公主為儲君,還請陛下明示。”
此言一出,炸得滿朝文武集體懵逼。
戶部汪尚書忙道:“溫御史可莫要胡言!”
大理寺少卿馬倉怕他闖禍,也站出來道:“請溫御史慎言!”
溫宗榮暗暗咬牙,梗著脖子叫板道:“請陛下明示,傳言可屬實?!”
當時所有人都震驚不已,不知道他從哪裡聽來的傳聞。
龍椅上的周瑾行穩如老狗,只看著他沒有吭聲。
一旁的黃內侍眼皮子狂跳不已。
這是從哪裡傳出去的荒唐事,他怎麼不知道?!
現場的氣氛頓時陷入了冰點,人們一時搞不清楚狀況。
中書令鍾林隱隱意識到情況不對勁,試探問道:“陛下,溫御史所言……”
周瑾行抱著手,淡定道:“既然提起,今日便議一議立儲之事。”
眾人:“???”
周瑾行緩緩起身,道:“一國儲君,關乎天下社稷安穩,眾愛卿以為,朕該如何抉擇?”
眾人:“???”
不是,宮裡頭又沒有皇子,你抉擇什麼啊?
有人後知後覺意會過來,聯想方才溫宗榮的舉動,頓時生出不祥的預感。
這不,溫宗榮激動道:“自古以來,儲君就沒有立公主的先例,請陛下三思而行!”
這話丟擲去,汪尚書炸了,錯愕道:“難道陛下打算立公主為儲君嗎?!”
緊接著鍾林也炸了,“陛下,祖制不可違啊!”
“請陛下三思!我大梁的基業萬不可斷送在一個女娃手裡!”
“陛下,傳宗接代,傳宗接代,怎麼能把先祖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江山傳給公主呢?”
“是啊是啊,公主終歸是要嫁人的,那便是外姓人,斷不可把基業葬送了啊!”
“陛下……”
滿朝文武七嘴八舌,紛紛跪地請陛下三思。
這群備受儒家薰陶的男人們是怎麼都無法接受臣服於女人裙下的。
他們十年寒窗苦讀,拼命爬上高位,可不是來給女人服務的。
一來面子過不去,二來則是沒有那個先例。
滿朝文武一片哀呼,在溫宗榮的帶頭下全都竭力反對立公主為儲君。
黃內侍看得冷汗淋漓,他家主子素來聖明,怎麼能在大事上犯糊塗呢?
立公主為儲君,簡直聞所未聞!
周瑾行想聽那些反對者的心聲,看向他道:“去把皇后叫過來。”
黃內侍忙下去差人去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