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笑了起來,周瑾行知道她心中所想,窘迫得無地自容。
有些東西,一旦沾染上一點點感情的成分,就會變得很奇怪。
好比現在,他就有點彆扭。
如果僅僅以面對溫淑妃的態度來看待這樁事,那就很坦然。
妃嬪侍寢帝王理所應當。
但是,如果以七郎心悅這個女人想求歡,那就彆扭了,很不好意思。
那種微妙的細節轉變溫顏感受不到,但周瑾行心裡頭很明白那種奇妙的變化。
幸虧外頭的黃內侍拯救了他的那份尷尬。
當時程嬤嬤在門口守著,黃內侍原本想進去,被她攔住了。
黃內侍後知後覺道:“陛下,溫御史到了。”
殿內的周瑾行聽到他的聲音,要從榻上起來,卻被溫顏用蠻力按住。
“陛下慌什麼?”
周瑾行嚴肅道:“朕有事要同溫御史說。”
溫顏垂眸睇他,“你就以這般模樣出去見外臣?”
周瑾行:“……”
溫顏細細打量他,發現他的耳根子有些紅,她頗覺好奇,忍不住手賤地摸他的耳朵。
周瑾行跟見鬼似的捉住她的手,像小媳婦似的忸怩道:“莫要亂摸。”
嘖嘖,還有點小敏感呢。
溫顏覺得趣味,親了他一下,不逗他了,省得下回不過來讓她玩兒l了。
周瑾行從榻上起身,溫顏替他整理衣冠,視線落到某處。
周瑾行尷尬地去了屏風後,平復情緒。
夏日衣衫輕薄,他穿的是圓領窄袖袍衫,方才被撩撥起了生理反應,使得平整的衣袍有些起伏。
溫顏故意探頭看他,周瑾行耳根子泛紅,很不好意思地轉過身去。
溫顏樂了。
媽呀,這男人逗起來真有趣!
老男人骨子裡居然還有點點小純情。
稍後周瑾行才面色肅穆地出去了,越心虛就越要裝。
黃內侍沒發現他的異常,周瑾行乘坐步輦去了乾政殿。
溫宗榮已經等候多時。
見天子進殿,溫宗榮連忙行禮。
周瑾行虛扶一把,說道:“溫愛卿可知朕喚你來所為何事嗎?”
溫宗榮搖頭,“臣不知。”
周瑾行坐到桌案後,“你猜。”
溫宗榮:“……”
他最怕的就是猜謎,因為十有九次都會踩雷。
不出所料,周瑾行抱手道:“再過幾日就是端午,你家老二多半也回京了,朕想許他一件差事。”
聽到這茬兒l,溫宗榮眼皮子狂跳,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陛下說的差事是?”
周瑾行:“朕想把溫宣民派到通州,協助沈睿推行新政。”
此話一出,溫宗榮差點站不穩腳,他慌忙跪地道:“犬子恐當不起這般重任!”
周瑾行無動於衷,穩如老狗道:“老大和老二,你任選一個派過去。”
溫宗榮:“……”
這是什麼魔鬼選項?!
周瑾行繼續道:“朕打算在通州試推行稅改新政,該地離京近,快馬加鞭星夜兼程只需一日即可達京。
“倘若稅改出現動盪,京畿調兵鎮壓也來得及。
“之所以要指派沈睿和溫宣民去推行稅改,是因為這是自上而下的改革,派過去的人身份背景必須壓得住場子。
“沈睿牽扯到親王府和伯爵府,溫宣民又是淑妃胞兄,讓他們兩人過去,通州那幫人多少都得收斂著些。”
溫宗榮心中惶惶,“可是犬子到底稚嫩了些,缺乏磨練,且沈狀元也是從未入過官場的人,一來就是如此重任,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