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慈搖頭。
“沒洗快去,我和譚志用先趕個作業。”
“好。”洛慈說完從凳子上站起來,拿完衣服,經過江知呈時,再次抬眸看他。
江知呈依舊不閃不避,與他對視。約莫酒壯人膽,在做了那樣的事後,洛慈的視線也沒有半分躲閃。
洛慈進了浴室,未散的暖霧裡沒有奇怪的味道,有的只是沐浴露的清香,絲絲縷縷地鑽入他的腦海,拉扯著他的神經。
他在想,江知呈方才在這兒做了什麼?想的又是誰?
會是…他嗎?想到這兒,洛慈的呼吸急促起來,臉頰也開始發燙,連忙抬手開啟花灑。
一晚上,江知呈沒同洛慈說過話,洛慈也沒有,若視線撞上,沒人躲避,靜靜對視幾秒,再不約而同地移開。
江知呈生氣了嗎?洛慈猜測,奇怪的是心裡並沒有多少驚慌和無措。
然而這種淡然只持續到次日,在醒來的那刻瞬間崩塌。
洛慈僵硬地坐在床上,不敢朝對面看,他嚴重懷疑自己昨晚被妖精附了身,不然怎麼有膽子做那樣的事。
想到江知呈從浴室出來,一句話都沒跟他說,洛慈後知後覺地開始擔憂後怕,轉眸時,好巧不巧地就跟從陽臺進來的江知呈對上眼。
昨晚他很硬氣,愣是沒挪過視線,可現在不行,幾乎是在看見江知呈的那刻,洛慈的視線就開始飄忽。
他怕江知呈提起昨晚,現在還沒有勇氣跟江知呈攤牌,即便知道對方不是直男並且可能有點喜歡自己,但怕就是怕,很少有人能在喜歡的人面前臉不紅心不跳,坦然自若。如果有,可能跟他一樣喝多了,要麼就是裝出來的。
江知呈卻沒有挪開視線,盯著洛慈,緩緩道:“還不下來?”他的聲音很低,比平常少了幾分溫度。
洛慈有被嚇到,連忙從床上爬下來。
這一天江知呈的氣壓都很低,不怎麼說話,也很少笑。
連廖樂都發現不對,私下問洛慈江知呈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
洛慈搖頭說不知道,心裡卻有了猜想。懷疑江知呈生他氣的念頭又冒出來,這個念頭一出來,怎麼也擋不住。
上課時,洛慈都在胡思亂想。想他昨晚是不是做的太過,讓江知呈不舒服甚至是反感了?江知呈會不會覺得他不知羞恥?
可是按女隊友的話說,江知呈應該對他有一點想法,可是為什麼現在他是這樣的反應?
洛慈不禁動搖起來。
難道是他想多了?江知呈對他並沒有想法,只是在那樣的環境下,不可避免地起了反應,並且不高興於他的做法?
洛慈越想越多,越想越失落,忍不住側眸看向身邊、面無表情直視講臺的江知呈。
應該是未察覺到洛慈的視線,江知呈沒有半點反應。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下午,此時洛慈的心情已經低落到了極點,昨晚的喜悅全被消極的猜測取代。
傍晚時,和江知呈相顧無言地回到宿舍。今天廖樂和譚志用回來的比他們還早。
廖樂見他們進來,連忙走上前問:“你們去不去?”
“去哪兒?”江知呈把包放下,隨口問。
“你們不知道?”廖樂拿出手機示意他們看:“班群裡發了啊,說今晚去轟趴,要是有事的話跟班長請假,沒事的話最好都去,畢竟半年多的同學了,都還沒怎麼聚過。”
“我和譚志用都去,你們倆去不去?”
“在哪兒?”把訊息看完,江知呈將手機遞回去。
廖樂回答:“很近,就大學街向右100米,幾分鐘就到了。”
“去吧。”江知呈終於看向洛慈。
洛慈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