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行人在國外買的那幢別墅,那幢別墅帶有一個很大的莊園。
莊園前有一片寬闊柔軟的薰衣草地,能夠給小豹子自由自由地滿天地打滾。
葡萄架子上的葡萄在九月份會綴滿架子,沉甸甸的散發著甜蜜香氣,
金秋時的落葉也會厚厚鋪滿地面,博安的毛絨小球會滾進落葉堆裡沾上碎葉子,小豹子會專心致志地趴在落葉堆裡扒拉碎葉子,最後被白馳拎著尾巴去洗澡。
他們一行人會懶洋洋地靠在靠椅上,幸災樂禍地看著小豹子張牙舞爪地抗爭著自己不要洗澡。
這些自由明亮的日子很快就會到來。
他們不再是旁人眼裡的牲畜,不再跟那泥潭一般的組織有任何聯絡,因為那骯髒齷齪的組織將會被他們徹底傾覆。
他們會接回博安,會過上從前在暗無天日的囚牢中構思了過千百天的日子。
凌晨一點四十八分。
燈火通明的公寓一樓庭院,莫霄彈了彈菸灰,他偏頭望向幾乎沒睡過幾個囫圇覺的莫廣啞聲道:“放心。”
“晏柏那玩意怕死,明天不可能不會把博安換回來。”
畢竟自己的命和自己眼裡的牲畜,晏柏分得很清楚。
恐怕那個姓晏的這輩子都想不到,會有個瘋狗一樣的人,為他眼裡牲畜一樣的生化人將事態攪亂得天翻地覆。
椅子上的莫廣只一動不動盯著不遠處瞭望塔上的燈光,看上去很安靜,但遮瞳下漆黑的瞳仁看起來有幾分瘮人。
面前人就像是一根繃到了極致的弦,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會驟然崩塌斷裂。
他不是莫霄,沒有陪著博安一次又一次打抗排斥反應藥劑,看著博安被硬生生折磨了三年。
他只見過博安打了抗排斥藥劑一次。
但是僅僅那一次就足以讓他幾乎崩潰差點發瘋。
明明那個有著淺金色頭髮和小虎牙的青年,前幾天還喝醉酒窩在他懷裡蹭,抬起頭眼睛亮晶晶跟他神神秘秘地說要長耳朵。
明明每天都笑得燦爛,會蹲在後廚聽八卦聽得津津有味,像所有二十歲朝氣蓬勃的青年一樣。
為什麼會雙手被銬在鐵鏈中,被折磨得臉色慘白,意識渙散,只能朝著他哀哀地求救?
莫廣眼睫很輕微地顫動了一下,他盯著遠處瞭望塔上閃爍的燈光,聽著身旁的莫霄跟他說很快了。
莫霄說,等過了這個黎明,很快他們就能將博安給接回來了。
那麼多年博安都捱了過去,這次也不會有什麼事。
天際懸掛著的冷月無聲地掩進了雲層,沉沉的夜幕壓在天際,在荒涼的郊外幾乎看不到一絲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