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他們倘若他們這群人出了什麼事,他們這群靠著抗排斥藥劑活下去的生化人也別想活。
那場事故出了太多意外,但是能夠在銅牆鐵壁的地下生物實驗室製造出這樣一場事故足夠稱之為奇蹟。
地下生物實驗室發生爆炸後,白馳幾個領頭的生化人在逼仄的房間一遍又一遍地反反覆覆想著出路,他們身上擔著所有生化人的命,沒有人敢冒險。
敲定最後方案時,所有人都疲憊沉默地閉著眼,在最後的方案中,所有人都選擇了將博安排除在外。
他們比博安早出生好幾年,早期他們注射的藥劑博安並沒有注射。
這就意味著博安有機會活下去,不必受藥物的管控脅迫,不必陪他們一起冒這個風險。
雖然將博安摘出去的方式慘烈,但是正是因為這樣的慘烈,才讓那群高層放心下來,相信了博安是真的憎惡地下生物實驗室。
那群高層只在乎為他們賣命的走狗,至於憎惡他們的生化人,那群高層從不在乎,只想著東山再起後在收拾那群人。
白馳嗓音越來越啞道:“把器官給晏柏,也是桑月自己決定的。”
只有他們這群生化人的犧牲越大,才能顯示他們對那群高層的誠意足夠深厚。
在那場爆炸中丟了半天命的桑月知道要快點結束這一切。
不然他的小豹子在外頭還要吃很久很久的苦頭。
皮質沙發上的青年怔住,他聽著面前的白馳對他說,桑月的基因資料庫他們還存放著,如果以後他們還活著的話,就能復刻桑月。
他還跟他說輕聲說,對不起。
那個在地下愛生物實驗室,永遠冷靜自持得像一塊冰的一樣的男人,此時此刻對著他說對不起,嗓音啞得幾乎聽不到。
白馳比誰都下不去手。
他親手帶大博安,看著博安從在地上又滾又爬到蹣跚學步,看著博安窩在他懷裡含物不清到興高采烈大聲叫著他的名字,看著博安從一隻小豹子變成大豹子。
甚至在變成大豹子的時候,博安都在潛意識裡選擇了與他最親近白馳的顏色。
因為白馳是一頭白狼,所以博安懵懵懂懂就在潛意識選了白色。
但他也知道,決裂時只有他自己下狠手,才能真正地將博安驅逐出去。
博安太倔了,半夜扛著自己被子睡在他們基地面前這種事都能做得出來。
想到這裡的白馳眼睫動了動,他指尖輕輕替博安撥開眉眼前的髮絲啞聲說:“結束了。”
一切都結束了。
他們能把他們的小豹子接回家了。
博安愣了很久很久,他像是沒有想明白一樣,怔怔地坐在皮質沙發上。
白馳只是靜靜地望著他,並沒有說話。
他知道,要給博安一些時間去接受,畢竟這樣的事情不是放在誰身上都能被接受的。
室內的古典掛鐘指標緩慢走動著,時間漫長得像是塵埃裡的浮沉,紛紛揚揚地怎麼都散不開,但又好像只要一陣風就能夠吹散。
博安艱澀道:“他走之前是不是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白馳抬眼輕聲道:“對,他說你笨,出去外面特別容易被騙,叫我們要好好地看著你。”
但是在那樣的情況下,誰都不敢主動去查探博安的情況,就怕被那群高層發現不對勁。
博安頓了頓,他低頭揉了揉鼻子道:“他老覺得我是小孩子。”
“等到他被複刻出來了,我讓他也當一次小孩子。”
白馳唇角輕微地彎了彎,但是想到了什麼,他道:“其實他沒說錯。”
“你在外面就是很容易被騙。”
“比如莫家。”
吸了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