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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剛才男人認真唸書的嗓音低緩,從略微生澀到逐漸流暢柔和。
他想到了上次注射k3試劑前,從來沒踏進廚房的莫廣穿著著圍裙在莫霄家,給他親手煮了面。
他想到了注射k3試劑後,莫廣看到他瞳孔渙散被鎖在鐵床上後,雙眸赤紅差點沒發瘋。
他想到上次做完心理諮詢好,莫廣忽然跟他說,心理醫生要他多跟他說說話。
他問為什麼,莫廣說因為這樣他會好得快一些。
沉悶的雨聲敲打著窗戶,博安起身掀開被子,在病床櫃上看到了兩個用包裝套套好的圓球。
一個藍色,一個綠色,被主人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一起。
博安想,其實沒什麼的。
沒有了他,莫廣身邊還是會有很多人。
可愛的溫柔的大氣的冷酷的都有。
他們不會像他一樣。
他身上有太多太多不確定性了。
k3試劑在逐漸失效,k4試劑研究出來的日子遙遙無期,他隨時隨地都可能會像昨晚那樣失去理智,如同一頭野獸一樣發瘋。
沒人到最後會愛上一頭野獸。
也沒人願意愛上一個活不久的人。
就算對方願意,他也不願意。
博安下床踩著鞋,悄無聲息地從病房離開。
十多分鐘後,當莫廣推開病房門時,發現病房裡沒了人。
看樣子可能是偷溜回去了。
莫廣微微彎了彎,似乎是想到了博安每天偷偷溜出來找他,到了點又偷偷溜回去的模樣。
算了。
下次再好好看著博安。
莫廣彈了彈那兩個手帕團成的圓球,眉眼看起來愉悅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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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博安病房,莫霄低頭看了一眼腕錶,抬眼漫不經心道:“火急火燎叫我過來做什麼?”
病床上的博安眼巴巴地望著他,沒有說話。
莫霄眉頭一跳,他穩了穩心神眯眼道:“你闖什麼禍了?”
大早上,博安火急火燎地給他打電話,可憐巴巴地求著他來醫院看看他。
他第一反應就是莫廣又他媽給博安捅了。
說不定這次捅的真的是莫廣心臟。
等他給醫院打了個電話後,才發現莫廣什麼事都沒有。
莫霄挑眉道:“預支工資?”
博安搖了搖頭,他磨磨蹭蹭道:“霄總,您還記得您之前說答應我一個要求嗎?”
莫霄眼皮一跳,穩了穩心神好一會才道:“記得。”
那時前幾年博安第一次做藥劑實驗,在實驗過程中痛苦的模樣幾乎把所有人都給嚇住了。
當時的莫霄心一軟,就半哄半遷就地跟做完實驗的博安香說能夠答應他一個要求。
那時小豹子形態的博安要求簡單得很,有一個綠色的毛球就能玩一整天,再來一個藍色的毛球就高興得找不到北。
但是莫霄壓根就沒想到博安能把這個要求留到現在。
病床上的博安緊張地磨磨蹭蹭道:“那什麼,您能把我調回您身邊嗎?”
“然後能不能給莫總再找一個保鏢?”
他說完這句話後,抬著頭巴巴地望著莫霄。
莫霄:“……”
他像是有點反應不過來,重複道:“把你調回我身邊?”
“給他再找一個保鏢?”
博安猶豫點了點頭,然後就看著莫霄起身對他道:“我給你叫個護士。”
“看你有沒有發燒。”
“大早上就燒成這個樣子。”
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