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臂彎裡,酒精的作用漸漸消退,身上躁動的熱意也逐漸歸於平靜,他穿著兩件大衣站在這裡都隱隱覺得有些冷了。
江心立刻就察覺到這一點。
他看到言小有胳膊略往回縮了下,就把大衣給他裹緊了些問:&ldo;回去吧?&rdo;
&ldo;嗯。&rdo;言小有轉過身準備走,可擋在他身前的江心卻一側身子,彎下腰手伸到後頭環在他屁股上,再一用力竟直接將他背了起來。
&ldo;餵你幹嘛?!&rdo;言小有受到了驚嚇,衣服差點都掉下去,&ldo;放我下來!&rdo;
&ldo;你都走不動了,我揹你回去。&rdo;江心的語氣不容置疑,他單手把言小有往上推了推,這時候更能感覺到他瘦得不剩多少重量,隔著冬天的衣服肋骨都把他後背膈得疼,心裡更疼。
感覺到言小有還在試圖掙扎,江心便用另一隻手伸到腦後按在他頭上,把他的頭按在自己肩膀上,半哄半勸地說:&ldo;師兄,你乖一點別亂動,抓牢我,這樣我們還能早點回去。&rdo;
&ldo;……&rdo;言小有不是很服氣,可身上的確使不出多少力氣了,手腳和脖子都軟得像被人下了&ldo;十香軟筋散&rdo;,所剩不多的清醒告訴他此時再裝大並不是什麼明智的決定。
最後言小有妥協了,頭埋在江心脖子裡輕輕地喘氣。
江心這下可以放心地大步往前走去,他的步子邁得極穩,一點都顛不到身上的人。
不過,他走了一會兒卻忽然輕聲問:&ldo;師兄,你今天心情不好嗎?&rdo;
言小有悶頭哼哼了一聲,沒有回答他。
江心等了等,又道:&ldo;沒關係,有我呢。&rdo;
脖子上的負擔突然就加大了些。
江心感覺到言小有摟緊了自己,想回頭看看他,可是言小有的額頭卻死死抵在他頸側,讓他回不了頭。
江心不由停下來在原地站了片刻,聽聽身後並沒有其他動靜,然後他又開始走了。
施加在脖子上的力道卻始終沒有卸下來。
本來……都刻意拋諸腦後了。
沒想到在喝了酒之後又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來。
言小有閉著眼睛,腦海中又浮現出今早收到他爸發來的那條資訊。
從他剛回來那天告訴他爸自己回國了的事之後,他爸一直到今天才抽出空回復他。
而回復的內容卻是:&ldo;你弟弟今年要高考了,有時間你幫他輔導輔導功課。&rdo;
看似和他有關的內容,其實跟他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沒有問他回國來住在哪、做什麼、吃得好不好、生活還適不適應,甚至連他此刻到底在哪個城市都不關心,隔了這麼多天,甚至要加上在那之前更長的時間,作為父親對他說的唯一一句話,還是讓他幫同父異母的弟弟輔導功課。
言小有原以為這些年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可事實上,親人永遠有這樣的能力,讓你的心一次又一次地涼個透徹。
想著想著心裡又難以遏制地難受起來,言小有把自己的眼睛緊緊貼在江心頸側的面板上,那裡暖暖得讓人心裡踏實,他摟緊了他就覺得自己能好過一點。
江心越走越快了。
從脖頸上最初出現那抹微薄的濕意的時候,他的心臟就猛地停頓了一下,然後就加速跳動起來。
隨著潮濕的觸感愈發明顯,江心感覺自己的心也幾乎跳到了嗓子眼兒,砰、砰、砰、砰,一下下打得他喉嚨裡又幹又疼。
他清楚言小有會哭並不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