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肉都蹲成鐵棍了。你們兩個蹲了三年,都學到什麼了沒有?”
老六摸了摸自己光頭,說:“聽了那麼多人間事,總算明白老子以前想的就是對的。世上哪
有什麼道義,就是一個字,打!打贏了帝王將相,打輸了盜匪枯骨,就這麼簡單!”
衛有財嘆了口氣,又看向管家:“你呢?”
管家老神在在地道:“我對幼時所學的仙家兵法又有領悟。兵無定勢,水無常形!要是再遇
到那些流民,哪還用得著守宅?我跟六哥帶上十幾個人跟在流民大隊周圍,白天點菸晚上放火,
沒事放箭,敢追就拉遠了砍翻,管他幾千人,用不了幾天就得精疲力盡,自己就散了。”
光頭哼了一聲,表示不信:“你還真學過仙家兵法?怎麼也不見你多認幾個字?”
管家脹紅了臉,分辯道:“我那老師都是口述的,說法不傳六耳,出他之口,入我之耳,用
不著識字!”
光頭嗤笑:“你那便宜老師怕也是個不識字的。”
兩人吵鬧了幾句,才想起衛有財在一旁許久沒作聲了。他們望去時只見衛有財舉頭望天,不
知在想著什麼。
管家光頭相視一眼,問:“大哥,有心事?”
衛有財沒有低頭,只是用力眨了眨眼睛,說:“沒什麼,我就是在想,淵兒入了仙宗,就不
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了。”
管家和光頭面面相覷,再也笑不出來。
管家試著勸慰:“聽說修行後陽壽會增加很多,所謂天上一日,人間……”
管家嘴快,等意識到不對,話已經說了一半。
“不礙的,我只是有些乏了,想回屋歇歇,你們忙自己的去吧。”衛有財擺了擺手,自回臥
房去了。
三日後,天方透亮,張生和衛淵踏上了去郡城之路。除了坐騎,還有兩匹馱行李的丁騾。
衛有財一直送出三十里,才肯返回。一路上他只是默默陪著,沒怎麼說話,分別的時候也只
是揮了揮手,就轉身而去。
下午時分,衛淵和張生總算離開了山間的崎嶇小路,上了通往郡城的大道。
所謂大道,實際上夯土為路,只可以並行兩輛騾車,路面坑坑窪窪,中間四道深深車痕,一
看就是年久失修。不過這樣的路已經是衛淵從來沒有見過的好路,鄴縣山間的路崎嶇難行,根本
走不了車,只能騎丁騾,大戶人家才有驢,且沒有幾頭。
丁騾矮小速度不快,和尋常人步行速度差不了多少,好處就是耐力悠長,能夠負重,也能吃
粗料,所以在山地分佈廣泛。
張生有意讓衛淵多看看山外的世界,所以走得並不快。
遙望大路前方,張生忽然心生感慨,說:“二十年前,我也是如你這般前去參加仙宗統考,
那時你師祖在二十多個人中一眼就看中了我。而我也不負期望,力壓餘子,不光是本郡第一,連
整個雲州都沒有對手。再後來我修煉有成,入世歷練,本以為可以如前輩一樣做一番大事,卻沒
想到屢屢受挫,多年下來竟然一事無成。”
說到此處,張生向衛淵看了一眼,微笑道:“不過現在有了你,這些年倒也不算荒廢了。既
然你是我的弟子,仙宗統考那就是信手拈來,不把第二名甩出十萬八千里,說出去都有損我張生
威名。現在先給你講講我們這一脈的道統傳承,雖然逾規,但也不算什麼大事。”
頓了一頓,張生身上湧出傲然之氣,道:“為師出身太初宮天青殿,你過了統考之後,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