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鳶是我太太。(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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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鳶踩著雨回到杜公館,那雨下了一天一夜,至此已小多了,終於有些要停的意思。

昏黃的電燈底下,蒲兒伸著脖子一個勁張望,看見沉鳶,仔細辨認是她,這才重重鬆了口氣:“我的大少奶奶喲,你這是哪兒去啦!太太一直等你回來用飯,絮兒燉的鹿茸棗圓湯都熱了三回,你再不回來啊,都該到警局報案找你了。”

沉鳶趕忙去餐房,絮兒一路跟著小跑,拍掉她披肩上零星的雨。

餐房裡,杜呈璋、杜元茉坐在周蕙裡身邊靜靜吃飯,沉鳶欠身落座,正不知如何解釋,周蕙裡望一望她,笑了:“鳶兒出去玩這一趟,果真氣色好多了。不過眼見就要入秋,你身子弱,千萬彆著了涼,待會兒早些回房暖著,教絮兒再煮碗薑湯給你喝罷。”

有關她去了何處、見了何人,周蕙裡隻字未問。上房不問,杜呈璋與杜元茉自然也不會開口,想來沉鳶平素內斂安靜,在這京城又無朋友,除了沿街漫步,能去哪裡,整個杜家上下,再沒有比她更教人省心的了。

沉鳶點頭稱是,捏著著筷沒多言語。忽而視線裡多了一筷麻油筍絲,抬起頭時,杜呈璋已經放下筷子,起身去為她盛一碗棗圓湯。

“你怎知我愛吃這個?”她輕聲問。

她與杜呈璋成婚將近三年,可那婚姻支離破碎的,她以為他不曾留心過她的喜好。沉鳶看著筍絲喃喃,像是問他,又像自言自語,棗圓湯盛好,杜呈璋把碗放在她手邊,輕輕笑了:

“鳶鳶是我太太。能有何事是我不知曉的?”

她怔一怔,惶然沉默,說不出話。

捏著勺柄去喝那棗圓湯,忽而杜呈璋又語氣驟轉,冷冷哼道:“如今這下人是越發不上心了。主子衣裳都皺了,卻也不知道拿去熨燙。”

沉鳶聞言低頭,自己旗袍下襬一道摺痕明顯,堪堪橫亙在腿根處。

那褶皺是如何來的,她又怎會不知,心口猛跳了一跳,絮兒在一旁慌忙道:“這件旗袍大少奶奶不常穿,許是壓在箱底,便有了痕。大少爺恕罪,今晚回去,我一定給大少奶奶熨好……”

“那這羊絨披肩呢?”杜呈璋掀掀眼皮,不耐煩地打斷,“這樣顯眼的珠子也掉了一顆。平日我給你們多少月錢,教你們伺候大少奶奶吃穿,你們就是這樣做事的?”

餐房裡鴉雀無聲,沉鳶低著頭,默然聽杜呈璋在旁厲色發火。

而絮兒自從陪沉鳶入嫁,便只在沉鳶房裡飲食起居,與杜呈璋都交集甚少,哪裡見過這等陣仗,猛一受罵,哆嗦著手一個勁扭扯衣襬,沉鳶正要勸慰,周蕙裡沉聲斥道:

“多大的事情,倒值得你對著一個丫頭撒氣。你若真心疼媳婦,在這飯桌上跟下人較什麼真,不如趕明帶鳶兒也去那綢莊裁幾身時興衣裳,既是全新的,總不至於再起褶子、掉珠子了罷?”

沉鳶留意她話語中那個“也”字,想來昨日杜呈璋帶姚珞芝裁衣之事,上房那邊已經知曉。

此言一出,杜呈璋也就自知理虧,扯扯嘴角安靜下來,上房既出聲,此事翻篇,接下來各自用飯,再不生事端。

待餐足飯飽,絮兒扶著沉鳶上樓去。

蒲兒在房裡早聽見動靜,見沉鳶回來,趕緊為她更了衣,將那披肩拿到燭火下看。

“這倒怪了,大少奶奶出門時我分明還檢查過,並不記得少了珠子,”她手指捏著空缺處,挑亮燭火,拉開小屜,意欲尋顆相似的珠子補上,“想是線頭鬆了,大少奶奶出門時不知掉在哪處,教誰撿去,倒是便宜了他,這等上好的白珍珠,只這一顆,尋常人家三兩月的酒肉錢也都有了。”

蒲兒翻著抽屜挑挑揀揀,可那針線盒裡盡是些劣等珠寶,所挑的珍珠要麼發黃,要麼白得顯假,哪裡有能補缺的,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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