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些。”
他背對著她開口,語氣淡淡,看那動作像在配藥。沉鳶心裡發空,嘴唇輕顫,她好像歷了場夢,夢裡她幾乎要被送上高潮,可終究還是沒有。
沉默良久,她撐起上身去拿酒杯。腿心處溼涼一片,她低眼看去,如同洩了一汪冬水。
梔子酒入喉,淺淺清甜,她累得有些困。
葉慈眠持著針劑回身時,沉鳶歪頭闔眼,已是沉沉昏睡的狀態,垂眸注視半晌,他替她擦去腿間的水跡,許是方才手重了些,即便是薄巾輕拭,仍教她在睡夢裡敏感得皺眉。
甬道里腫脹明顯,葉慈眠沒叫醒她,兀自在凸起處消毒,將針頭慢慢刺入進去。
指腹輕推,膠物一點點注進肉褶,想來實是有些痛的,沉鳶抿唇悶哼,眼眶微紅,葉慈眠撤了針,下意識要去握她的手,觸碰的前一瞬,他停頓住,終究還是沒落下去。
沉鳶夢見了一片湖,鉛灰的天色裡,湖心上搖搖欲墜的一線風箏。
有人陪她坐在湖邊,他不說話,她看不清他的臉,只聞見淺淺的花香氣,低頭看時,原來是手心裡握著一束白梔子。
“杜呈璋?”
她猶豫開口,那人不答。後來後來,起風了,他忽然低頭來吻她,她一下子鬆了手指,白梔子散落一地。
“鳶鳶……”他在風裡低聲喚她的名字,“等等我。”
窗外風雨如注,不知過了多久,沉鳶慢慢醒過來。
頭頂慘白的手術燈關了,屋子裡一片暗,她張開眼,卻看不甚清,摸索著坐起身,才發覺自己裡褲已經重新穿好,旗袍裙邊也從腰間放下。
只是私處還有些敏感,隨著她每走一步,摩擦脹痛,提示她已經發生的一切。
沉鳶扶著牆從內室出去,廳堂寂靜,空無一人,她猶豫要不要喊葉慈眠的名字,忽覺側間緊閉的門縫透光,悉悉索索,依稀似有人聲。
可雨聲太大,她聽不清,也或許聽錯。沒來得及細想,便已下意識走近那扇門邊,手落在門把上,就要擰動之時,那門內傳出一聲暗啞的呻吟,沉鳶一怔,是葉慈眠。
似是痛苦,又像快意,從喉間陣陣洩溢位來。一門之隔,她聽著他動作、喘息,摩擦聲,隱忍聲,她怎會不知那是什麼,多少次她偷聽杜呈璋與姚珞芝翻雲覆雨,臨入幸時,他總是這般難耐脆弱,連聲音都幾乎變調。
“嘩啦”一聲,風颳過窗臺,那隻雙耳青瓷瓶跌落地上,碎了。
沉鳶彎腰去拾那碎片,片刻之後,葉慈眠開門出來,沉鳶抬起頭,隔著一條門廊與他對望。
“你醒了。”他說。
沉鳶視線向下,他褲子似乎換了一條,右手溼淋淋滴著水,大概是才剛洗過。
她點一點頭,沒有做聲,葉慈眠神色平靜地走到窗邊毛巾架,取下毛巾慢慢擦一擦手:“手術之後,七日之內不可沾水。待七日愈期結束,還請大少奶奶再來複查。”
青瓷碎片迭成一摞,沉鳶站起身,將它們遞到葉慈眠手裡。
轉身取來手袋開啟,翻找一陣,取出綢帕包著的沉甸甸一團,菸灰色帕子掀開,原來是一隻金鎖片,做工有些粗糙,那金子卻是純潤澄黃的,吉祥如意的花樣,刻的四字是“歲歲長安”。
沉鳶手掌託著,送給葉慈眠:“我自知那物稀貴,若非先生,恐難求得,更何況那日在戲廂,已聽孫公子言曰價比十倍黃金。我身無長物,唯有將這鎖片贈予先生,雖不精巧,卻也足重,還望先生莫要嫌棄。”
葉慈眠垂眸看著,半晌開口道:“確不精巧,也不似市面的東西。可是大少奶奶傳家之物?”
“我不知道。”沉鳶輕輕搖頭,“我年幼落水,大病了一場,從前之事便記不太清了。嫁來杜家之後,偶從陪嫁箱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