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景平費了好大勁,還是沒聽懂他在唸叨什麼。但看樣子程青基本滿意他的字,沒有挑別的毛病。
或許這位是個寬厚的先生,極少挑學生的毛病,或許他跟著姚瘋子實在是學的好,超出了先生的預期,衛景平拿不準。
程青見他懵懂,笑吟吟地換了白話:「一開始學寫字,把字寫得大些,才不會拘束了你日後的書法造詣。」
他指了指雙眼:「字寫得大,才不至於讀得年書就雙目視物不清。」
衛景平:「……」
「雙目視物不清」豈不是說的近視眼?原來把字寫大一些,還能預防近視啊。
程青還又告訴衛景平起初練字有個口訣,「上大人,丘(孔)乙己,化三千,七十士,爾小生,□□子,佳作仁,可知禮4」,依次反覆練,直到這二十四個字練得像樣了再換別的,衛景平在心中默讀了幾遍,才發現這些字的發音跟拼音的韻母一樣。
關於白鷺書院的教學,程青還告訴他,入學啟蒙從「三百千」開始,就是《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這三本書是書院專門為新入學的蒙童開的,每三天開一堂課,由顧世安來教,除了初開蒙的蒙童外,誰都可以去聽講。
除此之外,還有不定時開的讀物課,必如《小學紺珠》、常識類的《名物蒙求》、成語和典故類的《幼學瓊林》和《龍文鞭影》,這些都是真正開始學習科舉教材之前的開胃小菜,程青一一給他展示了手抄本。
並告訴他,如果想讀,可以來他這裡抄書。
至於「主菜」四書五經,則是必修課。按照由淺入深的次序,白鷺書院迴圈反覆教授四書《大學》、《論語》、《孟子》、《中庸》,直至每個蒙童都能一字不落地背誦下來為止。
程青先簡要跟衛景平說了說四書,《大學》是四書裡面最簡單的,也是「三百千」之後要學的,它的內容相對簡單,講為人、為學的基本道理,儒學的三綱,「明德、親民、止於至善」和八目,「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都是從這裡面闡述而來的,是古代讀書人士子的人生境界進修階梯。
《論語》,儒家的主旨要義都在其中,在考秀才階段,《論語》中的每句話都有可能被拿出來出題,說要倒背如流都不為過。《孟子》中的篇章一般在鄉試的時候才會拿出來出題。《中庸》比較難學,更是鄉試往上才考得多的一本書了,所以只要求學生背熟了,拿來應付科舉考試中貼經題即可,其餘不做要求。
看到課程表,衛景平發覺白鷺書院的教學方法跟後世的走班制差不多,課堂都是開放的,蒙童根據自己的需要決定去聽哪節課,還挺開明、超前的。
更叫衛景平驚訝的是,白鷺書院居然還開了一門叫「官話」的課程,因為他穿過來的時候說話用的是原主身體的本能,所以並未因為口音的事而煩惱過,看到課程表才發現原來他說的地地道道的上林縣的土話。
重活一世的衛景平深知「官話」相當於一門外語,在課程表上重重地畫了個圈,標記著這門課和四書五經一樣是必修課。
除了必修科目「四書五經」外,書院還開設琴棋書畫等輔修課,一應文人士子應該涉及的,書院都教。
無論是下場科舉還是培養貴族公子的氣質,都不用再請老師私下裡輔導了。
怪不得要每月收1兩銀子,衛景平心道:每個月1兩銀子確實是良心價格了。
作者有話說:
12出自《禮記》,43出自《馴蒙法》。到宋朝,咱們老祖宗都玩水嬉玩的可溜了,嘿嘿,後來就沒有什麼記錄了。
平哥兒:像以前暑假開學之前的狂歡,意外是半路撿了一隻肇事的愣頭鷹,小東西實在是太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