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王秦似道:「本王聽說戶部侍郎衛景平來了新昌府, 莫不是他的鬼主意?」
不像是新昌府知府姜聽那個老迂腐能幹出來的事兒。
他現在聽見「衛」這個姓氏就萬分頭疼。
師爺封渠回道:「殿下, 正是此人。」就是兩年前主張榷酒麴令, 讓朝廷每月從漓州府收去上萬兩銀的衛景平。
秦似怒聲道:「派細作給本王盯著他,看看他還有什麼鬼把戲,」緩了口氣兒,他又道:「想辦法從外省再買些糧。」
看樣子這仗得打到明年開春了,少說也得囤夠兩個來月的口糧。
「殿下,」另一幕僚秦舉說道:「在下怎麼聽說,除了新昌府之外,咱們西邊的鄂州府,北邊山陽府的漕運都停了?」
沒有商行販運糧食了。
鄭王聽了他的話之後心中像被重錘咚地敲了聲,運糧船沒了……他遲了會兒才勉強自我安慰道:「冬日河道結冰,商行的運糧船過不來……無需大驚小怪。」
眾幕僚面面相覷:「這……」
這時候探子來報:「殿下,新昌府高價收完糧食後,又開始收食鹽了。」和之前收糧是一個套路。
再後知後覺的的人這時候也反映過來了,這是要絕了他們的物資供應啊。
鄭王秦似盛怒:「姜聽欺人太甚。」
立刻下令封城,不讓任何一家商行運食鹽出城。
當然,那些出去的商賈也進不來漓州了。
……
被攔在城門外的漓州商賈們當時就炸窩了,紛紛朝城牆上喊:「……開城門,開城門……」
嗓子都喊啞了,漓州城內毫無動靜。
到了傍晚,颳起的西北風像刀子一樣往人臉上招呼,很多人都受不住了,哭泣聲越來越大,傳回漓州城中,家裡人坐不住了,紛紛去鄭王府前要求開啟城門放人進來。
有雞賊的不用人點撥直接拿出銀子來,妄圖用錢擺平,結果鄭王府的人見有利可圖,立刻獅子大開口,向商賈們的家人勒索巨額銀兩。
他們的主子秦似得知後不僅不制止,反倒忽然想起了漓州城中還有這麼大塊肥肉,猙獰地大笑道:「嗯,想回來,就讓他們家把銀子都給本王,本王才允許他們進城。」
……
衛景平聞聽動靜穿著常服從新昌府出來,他走到商賈們跟前說道:「既然回不去漓州,為何不返回新昌府呢?」
他們不也常來新昌府的嗎。又不是什麼背井離鄉的。
商賈們聽了他的話紛紛看過來:「咦,這不是戶部侍郎衛大人嗎?」
「在下衛景平,」衛景平掃了一眼他們身後沉甸甸的馬車說道:「戶部在新昌府開辦了正通錢莊,存進入的銀子可以兌換成銀票,這銀票到了京城或者平遙縣又能兌換成銀子,不比這麼隨身帶著方便嗎?」
竭力推銷正通錢莊。
「戶部開辦的錢莊?」商賈們訝異地道。
衛景平說道:「正是。」
這會兒有匹馬披紅掛綠地拉著一輛馬車跑過來了,車廂上繪著錢莊和銀票的圖案,掛著衛景平金燦燦的龜印和身份文書,正中用大字書了一行字戶部官辦正通錢莊。
商賈們昨日就看見這輛馬車在新昌府的大街上晃悠,只不過他們賺了銀子急著回漓州城,沒仔細瞧罷了。
「官辦的錢莊有什麼不一樣?」善於動腦子的發問了。
衛景平說道:「咱們正通錢莊啊,拿銀子存進來託管,我們非但不要託管費,還按照一年1分2厘的利息算給你們。」
商賈們腦子轉得飛快:「你們給利息銀子?那錢莊如何掙錢?」
「錢莊用存進來的銀子往外面放貸,」衛景平真心誠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