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景平覺得他爹沙場馳騁半輩子,一定是個見多識廣的老兵油子:「我想賣墨。」
「賣墨?」衛長海愕然一瞬,轉而道:「怎麼忽然想賣墨?」
衛景平把姚春山會制墨的事跟衛長海詳細地說了一遍,然後道:「我看了咱們上林縣所有的墨條,都不及姚春山自製的一半好,要是能拿到市面上去賣,一定有銷路的。」
要是姚春山是個正常人,根本不用租什麼鋪子,只要在街頭擺個攤子,一邊代人寫書信一邊賣墨條,慢慢地就開啟銷路了。
可惜不行,姚春山無法自己上街擺攤,只能租個鋪子,打著他的名頭,由自己來經營。
他仔細想過了,租鋪面這筆錢是省不下來的。
「你確定他會制墨?」衛長海問。
衛景平點點頭,拿出姚春山送給他的墨條和他花了錢賣來的放在一塊對照:「姚先生制的墨不僅品相好,而且墨香怡人,我試過了,寫出來的字也格外潤亮。」
「爹你看,這桃花是不是少了點什麼?」衛景平選出一條墨給他看。
衛長海瞪大了雙眼:「少了什麼?
好像每一朵桃花都是五瓣嘛,不少枝葉的。
「要是塗上顏色,是不是就更加鮮活了?」衛景平取了作畫的塗料過來,在上面刻金。
等他將花瓣染成粉白,衛長海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嗯,好看,真好看。」
「爹,我覺得添上顏色更能賣個好價錢。」衛景平道。
要是把姚春山制的墨再包裝出點花哨來,說不定更能賺大錢呢。
衛長海很容易就相信了他。
自從他不花一文錢就進了白鷺書院以後,衛長海在心裡就不把他當作普通的小孩子來看了。
衛景平有什麼神奇的打算他都不那麼懷疑和反對。
「爹攢了些銀子,」衛長海看了看,孟氏不在四周,他才壓低聲音道:「大概有七八兩的樣子,可以給你用。」
就算打了水漂他也認了,就當給衛景平交學費了吧。本來衛景平去白鷺書院上學的錢就該他出的。
後續不夠的,他還可以生法子。
衛景平問:「爹,那咱就幹起來?」
可似乎還缺那麼點銀子。
「嗯。」衛長海道:「大老爺們兒說幹就幹,人不都說富貴險中求嘛,賠了也就進去幾兩銀子而已。」
「爹,可不是幾兩銀子的事,」衛景平暗示他道:「少說也得二三十兩。」
前期這個那個的,直到鋪面開張,他粗略估算,起碼得投進去這麼多錢進去。
「看爹的。」衛長海已經想好怎麼哄孟氏把錢拿出來了。
衛景平狡黠地與他對視一眼,會心地笑了笑。
他果然沒低估衛長海哄女人的能力,第二日,衛長海就拿了二十兩銀子給他看:「租鋪子的事情,交給爹嘛。」
萬一以後賺大錢了,他說出去不也挺長臉的嘛。
衛景平:「謝謝爹。」
他正愁找誰去談鋪子的事呢。
「探過口風,」 衛景平說了那間相中的鋪子:「每月最低要一兩二銀子的租金。」
衛長海:「嗯,絕對不會出高於這個價錢的放心吧。」
兩日後,衛長海以前三個月1兩1銀,後半年1兩2的銀子談妥了那間商鋪,以後每年以月十分之一兩的標準漲房租,並約定房東讓出22天的裝潢期,先簽下一年的合同。
大大出乎衛景平的預料。
衛長海真是個好同志,非常能幹的好同志!
租好商鋪,衛景平便想著怎麼裝潢門面,然後順便想想起個店名,再編點噱頭招引顧客什麼的了。
對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