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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怎麼……又來了?」衛景川瞅了金燦燦一眼:「不是金燦燦……你都嫁人了能不能搬你……婆家住去……成天偷雞摸狗式樣的……」

氈帳外頭,那公金雕又賊頭賊腦地低喚了聲:「啾嗷」

金燦燦很無奈地往外面瞪了一眼, 好似在說:死鬼, 這麼咋呼還怕人家不知道嗎。

衛景平拍著手裡的題目, 哈哈大笑:這真是應景了。

衛景川擼了一把金燦燦的腦袋:「去吧去吧。」

倆金雕成雙成對去了。

衛景平繼續看著《詩經·野有死麇》的這段, 「無感我帨兮,無使尨也吠。」前面有一句「有女懷春, 吉士誘之。」,字面意思明確是說男女交往的,因《詩經》成篇於春秋戰國時期,那會兒社會還沒有那麼多的禮教,所以即便偷歡也招不來社會的苛責, 能招來的就只有狗吠了。

只有狗覺得他們的交往沒有守禮。

就像剛剛公金雕在帳外呼喚金燦燦, 沒有人出來要抓二雕給扣個偷歡的帽子, 因為雕界目前和春秋戰國以前差不多,還用不著三媒六聘大辦婚禮之後才能結合成為夫婦的,更不是講究禮數的「士子」,所以只招來衛三罵罵咧咧地數落了幾句。

雖然打這個比方非常非常不妥,但真的是這麼回事。

衛景平一邊在心中發笑,一邊枯坐到半夜,腦中始終沒有靈感,他只好將讀了通篇《野有死麇》得出的唯一的結論「只有狗覺得他們相交偷歡沒有守禮。」這句話轉換成文言文

非禮相陵則狗吠。

嗯,要是明日他實在還想不出更別致的靈感,他就抓著「守禮」來寫了。

因為湧進龍城的犯官眷屬日益增多,也帶來了勞動力充裕的好處,半個月只見修建府衙的招工告示一貼出來,就有許多青壯年前來應聘,河道挖好後又不愁的用水,開磚窯燒好了磚之後,府衙的大堂很快就修建好投入使用了,衛景平今日上差就是在新府衙的大堂裡上的,一抬頭看見頭頂懸著的「公明廉威」四個大字匾額,至此才終於有一丟丟當官坐公堂的感覺。

但是今日同僚無一例外全都黑眼圈外加一臉菜色,分明昨夜沒睡好的樣子,不用想,全都苦思陸大儒的八股文題目去了。

一打照面彼此臉上都寫著:陸大儒的題目可有破法?

用表情問完直接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好難」二字,都紛紛垂頭喪氣的。

柳承珏最先想開,反正他進士考都考完了,愛做不出來做不出來,於是率先寬慰同僚道:「陸大儒既然來龍城郡辦學了,還怕找不到向他請教的機會,不急這一時的。」

等過一陣子陸譫想開了,說不定就不用拿著文章去見他了呢。

眾官吏一聽:「柳大人說的是。」

先該幹嘛去幹嘛去吧。

人人遂打起精神來處理公差去了。

忙了一天到晚上回到家中,想著寒窗苦讀多年竟做不出一篇八股文題目麼,人人不服氣又翻著《詩經集註》逼自己做起八股文來。

衛景平也不能免俗,他點了兩盞油燈,撥到最亮處,看了幾本書,還是唯有一個「非禮相陵則狗吠」的切入點,於是不再執拗,就著「守禮」入手,做起八股文章來。

「謹身則物無小,拒人者意極嚴矣。」衛景平寫下了這一破題句。

他用破題句先給文章立意,說明對於君子來說哪怕是隻有狗覺得不遵守禮的地方,也該嚴厲拒絕,絕不去做。

等寫出了破題句子,衛景平才翻著人手一本的朱熹的《詩經集註》,邊往下寫承題、起講邊看看自己是否有遵經守注,寫完起講,他用《野有死麇》中的「舒而脫脫」開頭,以「舒而脫脫,爾吉士豈我知哉!」一句連綴成入題句,以委婉含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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