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問把衛景平問住了, 他故作輕巧地道:「再說。」
他暫時還沒想好。
衛景平忽然想起姚溪喜好看律例方面的書, 便扯閒話問她:「樊、魏兩家這個案子你是不是關注很久了?」
姚溪臉微微一紅:「嗯。」
想起家中婆子們「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囑咐, 她不肯再多說了。
衛景平從她一低頭的瞬間看透了姚溪的心思,笑道:「我一直說要熟讀律例方面的書,卻沒抽出空來,和你聊聊倒學了不少東西。」
姚溪在心底鬆了口氣:他不在意她在這些不相干的事情上花功夫就好。
搜羅了一些樊家的情況,衛景平起身告辭。
衛家後院。
衛長海手裡拿了根樹枝,跟在他身旁的衛容與手裡也拿了根樹枝,祖孫倆正在對著比劃呢,老衛教孫女:「猛士兮守四方。」
「不破樓蘭不吃飯。」小丫頭對了句。
「這是誰教你的?」衛長海瞪著眼睛,氣得鬍子都撅起來:「來跟爺爺說『不破樓蘭終不還』。」
衛容與肉嘟嘟的臉蛋一甩:「四叔教的,他還教我『老衛老矣尚能飯否』……」
衛長海差點暴跳起來:「……」
衛容與趁著他正在氣頭上的功夫,一樹枝照著衛長海的胸前偷襲過去,大叫著:「爺爺輸了,爺爺輸了……」
她就是故意說那些話激怒衛長海讓他放下戒備好偷襲得手的。
衛長海又被她給氣笑了:「小丫頭片子你哪兒來這麼多心眼,快趕上你四叔了啊。」
「四叔教的……」衛容與嘟囔著:「這叫兵法。」
衛容與故意激怒衛長海的時候衛景平剛好進來,他也被衛容與給氣得哭笑不得:「囡囡,四叔什麼時候教你這些了?」
他就買了些幼兒啟蒙的書照本宣科教她認字、識字,完全沒亂教小孩子,是這丫頭太能活學活用真不怪他。
衛長海被孫女擺了一道「輸了」,心中憋氣,不管青紅皂白衝著衛景平就來了:「小子你找打。」
父子倆這就動起手來幹上架了。
正好衛景平這些日子一整天都在坐著,他正想活動活動筋骨,哪裡肯讓著老衛,抄拳打過來,衛長海「喲」了聲,一個下潛接招:「敢在老子面前顯擺武藝,你小子出息了。」
這兩人越打越上頭,一個動作行雲流水,一個端出了勢如破竹的氣勢,一時難解難分。
全身筋骨都拉伸到位。
衛容與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看著,看到精彩處伸出小拳頭來揮一揮:「打的好!」
……
次日衛景平去衙參時容光煥發,對,六部等部門下班時叫「放衙」,對應的上班就叫「衙參」,以致於張永昌瞧著他的好氣色問道:「樊掌櫃那邊給回話了?」
一準兒是答應了。
衛景平:「哪有這麼快啊張兄。」
淨想好事。
比他還心急。
張永昌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拉來段鳳洲,悄聲說道:「昨天我打聽了樊家的事,樊掌櫃的長孫陷在刑部大牢裡呢。」
段鳳洲說道:「我也聽說了這件事。」
要是樊一再不答應戶部榷酒麴的辦法,他們就得使點兒手段了。
樊顯榮這件事無疑是拿捏樊家最好的籌碼。
要是樊一死咬著不接受戶部的榷酒麴法,他們就找相熟的言官把樊顯榮的事拿出來在御前再爭吵一遍,給姜太后那邊施壓,使之拖不下去。
衛景平沉思道:「昨天夜裡我睡不著也想過這個辦法。」
只是今早他思前想後發覺不妥,改主意了。
段鳳洲說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