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正通錢莊的夥計來請姚溪:「夫人,陸先生讓小的來瞧瞧您得空不?」
姚溪對杜茹說道:「你玩著吧,我去錢莊瞧瞧。」
等她換上掐腰的窄袖衫裙出了門,杜茹無不羨慕地道:「娘,阿姊忙得可真帶勁。」
不像她,整日在家中不是陪老太太抹葉子牌就是和丫頭們學做女紅,枯燥死了。
……
二月初春,綠柳才黃。
衛景平帶著衛五月一路南下,陸路轉水路,水路又轉陸路,六日後才抵達鎮江府。
同鄉兼同年晏升早撬了班守在城門口等著接人,但他眼睛實在是不好,衛景平騎馬進城到了客棧,他還在城門口傻等呢。
「哈哈哈,晏兄啊,」後來晏升找到客棧,衛景平笑道:「你是不是來了鎮江府過分用功,眼睛近視沒?視物模糊嗎?」
晏升以前就常聽衛景平說「近視」二字,一點兒都不陌生地懟他道:「衛四呀你要是個美嬌娘我定一眼能認出來,在我眼裡,糙老漢子長的都一個樣,臉盲呵呵。」
「臉盲」二字也是從衛景平口中學來的。
衛景平:「……」
他糙了?老了?
「說吧,」晏升要笑不笑地說道:「衛大人突然大駕鎮江府,有何貴幹呀?」
衛景平:「來找你商量點事情。」
晏升苦瓜臉:「衛大人免開尊口。」
他這個閒散官兒可是什麼都不想做呢。當初選來這裡當州判就圖個清閒,誰也別支使他。
衛景平:「真不聽?不興後悔哦。」
晏升從袖中拿出一封信抖了抖:「徐泓說你在新昌府要挾他開辦了一家錢莊對不對?」
「你不會也要我開辦一家吧。」
衛景平:「在下正有此意。」
晏升:「你可以走了。」
衛景平:「我往哪兒走?」這是他訂的客棧套間好不好。
晏升尬了尬:「我走。」
……
二人磨了會兒嘴皮子,晏升說道:「你們戶部開辦錢莊,怪有名氣的,鎮江府的商賈富戶都知道。」
是容易在此地開辦起來的。
「嗯,」衛景平胸有成竹地笑道:「只要開起來必定有生意。」
晏升:「別光說公事啊,走請你吃鎮江府的清蒸鰣魚。」
衛景平:「早聽說這道名菜,被你這一提起,饞了。」
而後他換上常服,和晏升一道出去吃飯。
除了清蒸鰣魚外,還叫了份東鄉羊肉,後面配上一碗鍋蓋面,胃裡熨帖了,衛景平想再和他聊聊錢莊的事:「晏兄……」
晏升卻捂著耳朵跑得飛快:「……」
不過次日,他來得很早:「給你物色了個好鋪子,快跟我走去租下來,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啊。」
倒也不多意外,衛景平就知道開辦錢莊這件事是個人都知道這鐵定是送政績的來的,晏升大機率會應承下來。
跟著晏升去看了他選的鋪面,位置、面積都很不錯,衛景平當即拍板定了下來。
因為有三家錢莊鋪墊,鎮江府的正通錢莊鋪子還在裝潢中,就有人來問存進銀子的事對於錢莊來說,這就意味著要加緊印製銀票了。
衛景平跟晏升求一副富貴花開的圖樣:「京城的正通錢莊的銀票是顧夫子畫的,平遙縣的是呂棟畫的,新昌府是徐泓徐兄動筆的,鎮江府的就請晏兄來執筆吧。」
陸箋和特製的墨則是由衛景平親自帶過來的,夠他們用上一陣子的。
「嚯,」晏升拿手指試了試陸箋,很是驚訝:「這紙裡面不會熔了金銀吧?」
衛景平:「這是陸先生的絕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