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溪:「你只說這條手帕是誰送過來的,上面又寫了什麼?」
羅小柔:「是杜相府杜小姐的丫鬟送來的,上面畫了一口大鐘和一匹馬,這匹馬太兇了,怕驚著夫人,夫人還是不看了吧。」
畢竟是有身子的人,凡事得萬分小心些才是。
姚溪想了想說道:「秋雀,你去收起來送到大人的書房,等大人回來提醒他一聲。」
她很快就明白了杜可兒的意思一個多月之前踢她的馬是鍾家做了手腳的。
可是杜可兒為什麼要給她送信,把這件事情告訴她呢?姚溪心中很是不解。
不過她不想費腦子想這件事了,交給衛景平吧。
羅小柔把手帕交給了秋雀,她坐在姚溪身旁,拿起輕羅小扇趕著蚊子,這是今秋的最後一波蚊蟲了,再過幾日下幾場雨,初秋的一丁點兒暑氣一過,就清淨了:「今兒怎麼挪到院子裡來坐著了?」
「屋裡有些悶,」姚溪說道:「我來外頭透透氣。」
二人聊著些有的沒的,羅小柔捏了一把她的手腕笑道:「怎麼比在那院還胖些了?」
上個月姚溪骨折後她一天去探望好幾回,每次去孟氏都在讓小兒媳婦吃東西,變著花樣讓吃,可那會兒竟沒見怎麼長肉,瘦得跟沒懷孩子一樣一樣的。
怎麼才搬回自家小半個月,姚溪的臉蛋和手腕都豐盈起來了呢。
姚溪還沒說話呢,丫鬟夏荷說道:「羅姑娘你是不知道,我們家大人花樣多著呢,可會體貼夫人了。」
跟婆母的疼愛不一樣,夫君的體貼那才可貴,更能讓她們夫人舒心呢。
羅小柔看著姚溪笑道:「怪不得。」
姚溪不大好意思地道:「別光說我呀,你好像又長個子了,我看著越發高挑了。」
羅小柔:「可不是,昨兒沒去錢莊,收拾出來幾條裙子,你猜怎麼著,上身都短了呢。」
「你可別跟我說這個,不然我又得破費送你布料裁衣裳,」姚溪玩笑地說道。
……
正聊著呢,衛景平回來了,見羅小柔在,打過照面就去了書房。
秋雀跟過去:「大人,杜家小姐給夫人送了條帕子過來,夫人讓放在您書案上,請您仔細瞧瞧。」
「嗯,」衛景平一擺手:「我曉得了,你快去伺候夫人吧。」秋雀才要走,他又叫住她問:「夫人用晚飯了嗎?」
秋雀回道:「用了一碗雞湯麵,就了一碟子綠豆芽,還有半個鵝蛋。」
衛景平:「幾時吃的?這會兒廚房在預備夜宵沒有?」
秋雀:「吃過半個來時辰了。春鶯說今個兒做雞絲春捲當夜宵給夫人吃。」
衛景平聽了滿意地說道:「去吧。」
等秋雀退出書房,他才低頭仔細看杜可兒送來的手帕,這手帕不是閨中千金用的布料,是尋常家中用來擦手的帕子,看來杜家小姐還是很自矜的:「鍾?鍾家?」
鍾家是他心中猜測的幾個嫌疑人之一,收到這條帕子,基本上坐實了,只是,他和姚溪有著同樣的疑問:杜家小姐為什麼送這麼一條手帕過來,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們衛家?
衛景平翻來覆去地看著這條手帕,百思莫解。
「五月,」他問衛五月:「這兩日街上都在閒談什麼事啊?」
衛五月抓著頭髮想了想:「說的最多的還是咱們家的事情。」比如衛二的兒子的滿月宴啊,衛四夫人有孕了,衛大姑娘的胳臂好了,已經蹲在巷子口逮螞蟻了……如此這些衛家的歡喜事。
衛景平有些無語地道:「你小子只怕光撿咱家的事情聽了吧。」他不信市井中光說衛家的家事,就沒別人家的。
京城裡這麼多高門世家呢,哪家的料不比衛家的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