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魏家遲遲無法動手,便換了個法子,時常僱一些地痞流氓到樊樓搗亂, 糾纏前去用餐的顧客。
京城裡的很多人喜歡去樊樓吃個早點, 每次去都碰上亂七八糟的事情, 大大敗壞了一天的好心情。
甚至尋了妓子在樊樓周遭拉客,把一些一日三餐常駐樊樓的貴公子弄得煩不勝煩,再沒去樊樓的興致了。
折騰了數日,讓原本顧客如過江之鯽的樊樓門前冷落,人氣減淡,大不如從前了。
掌櫃樊一時不時出來抹眼淚演苦情戲,說樊樓撐不下去,很快就要倒閉了。
京城裡的人同情樊樓,就此敗光對成國公府魏家的好感。
……
有人在衛景平面前提起對成國公府魏家的不瞞,他沉默著,對魏家的事從不置一詞。
只冷眼旁觀。
一日放衙回家,衛景平把衛容與叫到跟前,問她:「容與,上次太子殿下來咱們家,你為什麼要往他跟前丟毛毛蟲?能跟小叔說說理由嗎?」
他心道:這丫頭一向鬼精鬼精的,深諳規矩和禮儀,就算被祖父母無比嬌慣,與京城的世家閨秀交往,她一言一行皆是進退自如,幾乎叫人挑不出錯處來,怎麼上回見到秦衍,就反常了呢。
此刻,衛景平屏退下人,除了他們叔侄倆無人在場,衛容與嚴肅地說道:「小叔,我怕太子殿下來找你,是讓你幫他對付魏貴妃。」
她心道:魏貴妃懷了皇子,秦衍得知後應該是最不安的吧,以魏氏的得寵勢頭,日後她的兒子在雲驍帝面前只會更得臉,到時候,他這個太子就岌岌可危了。
他要未雨綢繆,聽到魏家招惹了衛家的風聲,說不定會想借衛家的手剷除魏綠衣母子呢。
好叫雲驍帝一直是秦衍一個獨子,沒有人與他爭太子之位。
可要是衛家真的出手對付魏貴妃,他秦衍是坐收了漁翁之利,但他們衛家呢,手上沾了皇子的血,日後難保不會被雲驍帝恨。
一家老小都難保平安了。
衛景平聽了衛容與的話暗暗吃驚,別說,這小丫頭想的還真是那麼回事,他笑道:「可是,這又跟你扔他毛毛蟲有什麼關係呢?」
衛容與:「我想告訴他,他害怕蟲子,可是我未必跟他一樣害怕呢,宮裡頭的臭蟲都到他眼前了,他要是有心剷除,就自己動手好啦,我們衛家可是不管的喲。」
這一番邏輯讓衛景平直接傻眼了:「……」
他心道:大侄女啊,你拐了這麼大一個彎兒,太子殿下能意會你的想法嗎?
他都沒反應過來呢。
這時候,衛景平才忽然意識到,衛容與已經十一歲,不知不覺中已經長成大姑娘了。
他還一直把她當作五六歲,抱在懷裡去巷子口買玩意兒的小小丫頭呢。
怪不得有種割裂感。
「容與,」他想了想正色說道:「小叔怎麼覺得,你是不是不太喜歡……」
太子秦衍。
她表現的太清醒了。
又或者是年紀小,沒開竅?是以沒有一星半點兒的戀愛腦。
他心道:撇開秦衍太子的身份,丫頭你只把他當個男子好了,喜歡就嫁,不喜歡,小叔想辦法給你另覓佳婿好了。
一根鳳釵而已,栓不住老衛家的閨女。
衛容與臉面微紅:「小叔,我對殿下原是有好感的,可是一想到宮裡又要添一位皇子,將來還要爭個你死我活的奪嫡,我很不安,生怕一步沒留神連累了咱們家。」
宮中即將添一位皇子的訊息傳出了,讓她對秦衍朦朧的情愫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種的擔憂和不安。
衛景平拍了拍她的衣袖,安慰她:「有小叔在,容與你可以任性些,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