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宅子的主人是個南方士子,裡頭的各院子、廂房的建築都很合理,只是宅子多年沒有修繕,牆皮有些斑駁,稍稍翻新一下便能恢復大氣風雅,衛景平很滿意。
姚溪看了圖紙也很滿意,尤其是對小花園:「春天那裡頭的花一開,很好聞。」
也不知道他們種的什麼花,每每到了春日,牆這邊都能聞到又香又甜的芬芳。
說實話,早在去年,她聽說宅子的主人想要回原籍的時候就很想問一句,這宅子賣不賣,饞許久了。
衛景平笑道:「今後小花園的一草一木是咱們的了,你要是急,我這會兒抱你去看看?」
反正從今往後是他們的宅子了。
姚溪往簾子外頭望了一眼,想說「這有點不好意思呢。」,結果她還沒開口,孟氏在屋外聽見了,進來把衛景平劈頭蓋臉一頓罵:「平哥兒你安生些吧,萬一磕了碰了她又得受罪,你們大老爺們兒啊從來不知道心疼媳婦兒……」
光說還不算,還上手打了他腦門一巴掌,衛景平捂著腦袋裝可憐:「……娘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啊?」
孟氏顯然更待見姚溪:「我兒媳婦跟前,你個親生的犯渾也得往後站。」
姚溪哭笑不得:「娘,其實……」
其實是她在屋子裡躺久了,也有點想出去透透氣。
孟氏又拍了衛景平一巴掌:「不用替這個臭小子說好話,我都聽見他說的話了。」
衛景平誇張地嗷嗷叫疼:「……」
一直等到孟氏帶著衛泱去他二哥家裡看新生兒了,他才小聲問姚溪:「你真的不想去看看嗎?」
衛景平問過給姚溪瞧病的大夫,大夫說她的腿恢復的極好,懷胎也安穩,偶爾下地試著走走也不是不行。
要知道,衛容與早幾天前已經活蹦亂跳從床上起來,開始上房揭瓦淘氣起來了。
連給她開藥方子的大夫都感慨:「這孩子真是福大命大。」
不過,說起來要得益於東宮太子秦衍私下裡派御醫來瞧過幾次,還隔三岔五撿好藥材往衛家送,讓姚溪也跟著沾了光,娘兩個才見好的快些。
姚溪大大方方地道:「我想去。」
只是讓他抱著過去太不像話了,她想試試下床走走。
衛景平叫丫鬟去自個兒家中把軟轎翻找出來:「找到了趕緊拿過來。」 還是幾年前衛貞貞小產時,孟氏準備把她接回孃家時叫他備下的,後來沒用上就收起來了。
丫鬟夏荷和秋雀找軟轎去了。
姚溪又擔憂:「會不會太滑稽了?」
衛景平:「不會,一會兒先坐軟轎回咱們家,等沒人瞧著的時候咱們再進那宅子。」
對他的這一安排,姚溪很滿意,遂低頭微笑不語。
片刻之後,軟轎來了,衛景平把她抱上去,出門之前低聲說道:「回去就不來爹孃這裡住了吧?」
當日他不在家,孟氏擔憂丫鬟們照顧不周,非把姚溪放在她眼皮子底下看著管著,生怕出一分一毫的閃失。現在衛景平回京了,他一則不想他娘成天費神操心姚溪,二來麼姚溪還是回自己家中養著更自在些,不拘著她了。
姚溪想了想:「就這麼走了娘會怎麼想我?」
孟氏會不會以為自己照顧兒媳婦不周?
衛景平:「娘接下來要把心思花在二嫂身上了,畢竟她坐月子呢,咱們回自己家,她還不得誇你和我懂事啊。」
姚溪笑道:「你這次從京外回來,油嘴滑舌了不少呢。」她忽然又皺緊了眉頭,因為想到了京城世家、官宦子弟的正妻有孕後不說但誰都知道的規矩在生下孩子直至出月子的這八九個月的時間裡,要從陪嫁丫鬟之中挑個通房給丈夫放在房裡侍夜,不然讓丈夫夜裡空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