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幾天跟衛長海說這件事跟遊俠沒關係,他們也是倒黴蛋,老衛不信,晚上溜出去跟蹤監視人家,但凡有點風吹草動,他說不定得大吼一聲跳出來劈上他們幾刀。
衛長海:「這幾個小子不老實,不盯著他們萬一跑了怎麼辦。」
其實他是想盯著看看有沒有人來跟他們接頭。
衛景平哭笑不得:「捱了京兆府二十大板,不養個十天半月的,他們哪兒跑得了。」
聽曾文說京兆府的衙役們下了狠手,打的幾名遊俠皮開肉綻,少不得要在床上躺十天半月的。
就是怕他們跑了。
衛長海一擺手:「你快上你的早朝去吧。」
別管老子的事情。
衛景平:「爹,咱們盯的這麼緊,傻子才敢頂著風聲露頭呢。」想要對方露出狐狸尾巴,急不得。
「那你倒是虛晃一槍把他們引出來呀。」衛長海氣咻咻地道。
衛景平:「……」
可是,他暫時也沒有頭緒呢。
見兒子拿不出主意,衛長海瞪著眼:「趕緊走。」不由分說把衛景平趕走了。
衛景平走在大街上,一想到自己可能不久要當爹了,喜滋滋的,連記裡馬車也不叫一輛,一路腳下生風,步行去了麟德殿。
離開京城數月回來,發現朝臣們更愛爭吵了,這不一進麟德殿,就聞到了一股子口水味兒,是御史臺跟兵部互看不順眼吵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
雲驍帝還沒來上朝,他們吵得忘乎所以,邊吵邊擼袖子,大概下一步該扯頭花了。
衛景平聽了幾句,得知他們是為了今年秋季的稅賦徵收問題吵爭執不下才裂眼相爭的。
去年秋季徵收稅賦朝臣就出現了分歧,還是他提議開武舉,免除一部分農戶的人丁稅才擺平的。
另一位戶部侍郎紀九淵悄聲對衛景平說道:「今年各地報上來的人口數又比去年多了幾十萬呢。」
這幾十萬多半是每家每戶新出生的幼兒,都還在襁褓之中呢,收人丁稅的話,許多農戶之家會不堪負重。
總不能還用去年的法子,再看一次武舉吧。
衛景平:「是啊,確實難辦。」
麟德殿上遠遠望見明黃色的一角龍袍雲驍帝來了,那些吵架的傢伙們收了手,個個執好笏板,人模人樣地立到各自的位子,等待朝會開始。
雲驍帝掃了眾公卿一眼:「今日先不說秋季徵收賦稅的事情,」他的視線落在衛景平身上:「衛愛卿,劉家港的事情還順利吧?」
衛景平琢磨著怎麼開口,他心道:不都寫在摺子中遞給您老人家了嗎?這叫我再說點兒什麼呢。
忽然閔國公鍾成這個二百五說發難道:「陛下,去年衛大人提議開武舉以解決秋季徵收稅賦事,可是怎麼只管用一年啊,臣還以為這靈丹妙藥可以包治病根呢……」
衛景平不慌不忙地道:「抱歉,讓國公您失望了,是下官的過錯。」
他心道:稅賦這事我有對策,「一條鞭法」呀「攤丁入畝」啦……但我現在不說。
這反倒叫鍾成沒話說了,只能冷哼一聲:「你知道就好。」
有人低聲發笑:「國公爺,您倒是想個法子為陛下分憂啊。」
鍾成一句話懟回去:「這本是內閣與戶部之事,本侯焉能插手。」
……
群臣又就稅賦的事爭吵,雲驍帝很不高興地擺起了臉子:「眾愛卿就稅賦一事爭吵多日,可有結果了呀?」
眾臣面面相覷,結果個錘子,沒有。
見他們慫了,雲驍帝反倒來勁了:「那咱們今日不說別的事情了,把這件事商定了吧。」
他心道:你們不是愛提這件事麼,今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