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溪從包袱裡摸出一張身份文書來:「你入城的時候拿這個給別人看就好了嘛。」
衛景平一看:嚯,這不是衛五月的嗎。
他笑了笑:「可,」話鋒一轉問道:「五月怎麼辦?」
姚溪又拿出一份身份文書:「扮成我的丫鬟。」她手裡拿的是丫鬟秋雀的身份文書:「出門的時候我多了個心眼,把她的帶上了。」
衛景平笑得很歡:「……」
行,給衛五月扮上,讓那孩子去當女裝大佬。
衛五月得知後哼唧兩聲,不過還是勉為其難地答應了,反正公子答應回京後教他認更多的字,好像也沒虧哦。
就這樣,他們扮上後進了城,找到酒樓大吃大喝了一頓,而後美滋滋地繼續趕路。
一路上沒了戶部侍郎的光環加身,不用和各地的官吏來往應酬,怎麼自在怎麼來,別提多安逸了。
走到冀州,恰巧遇見一官員帶著衙役們押著囚車趕往京城,衛景平撩開簾子看了一眼:「可能又要跟老熟人碰面了。」
姚溪順著他的手指定睛一看,前頭押著的囚車上刷了「新昌」二字,可見是新昌府押送囚犯進京的,而騎在馬背上的年輕官員身著五品青色的官服,背影有一丟丟熟識:「是徐大人?」
徐泓。
衛景平:「多半是他。」
「相公要過去打個招呼嗎?」姚溪問道。
衛景平:「不了。」
徐泓手上押著囚犯,不能出一點點差錯,必然全身心緊繃著,他這會兒不能去分人家的心,等到了京城交差了再說吧。
就這樣,他們的馬車一直在徐泓身後不遠不近地跟著,直到進了京城。
徐泓押著囚犯去大理寺交差,而衛景平夫婦則回了自己家中。
當日午後,宮裡頭的太監李為來傳旨,宣衛景平進宮。本來他奉旨辦差回來,進宮去給雲驍帝復命是正常流程,稀鬆平常的事情,可他卻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那般。
果然,一進宮,李為沒把他帶到御書房,而是領著衛景平去了鳳儀宮,是的,就是裴皇后的寢宮。
衛景平在鳳儀宮外的石階上停下腳步不敢走了:「公公……」
李為道:「衛大人只管跟著老奴走,萬歲爺在皇后娘娘那兒呢。」
衛景平:「……」
他忐忑地跟著李為進了鳳儀宮。
雲驍帝確實在鳳儀宮中,由裴皇后陪著說話,他今日穿了玄色繡金龍的常服,神情溫和的像個好脾氣的教書先生,見著衛景平問道:「今兒回來的?」
「回陛下,」衛景平給帝後二人行了禮後回道:「臣晌午回到的京城。」
雲驍帝點點頭,然後有些為難地看向裴皇后:「那個,皇后……」
裴皇后很無語地回看了他一眼:「衛大人,那個……」
這件事,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不像要倒黴,但也不像有好事發生的樣子,衛景平的腦子飛快地重新整理了下:「……」
這時候有宮女在簾外低聲通傳道:「娘娘,錦玉公主來了。」
衛景平的右眼狠狠一跳:「……」
跟她的胞姐福州公主秦綺不一樣,錦玉公主秦芸低眉順眼的,即便花容玉貌,滿身綺羅珠履都掩飾不住她的怯懦,一進來就小心翼翼地向帝後行禮,之後得體地和衛景平打了聲招呼:「衛大人。」
衛景平道:「臣見過公主殿下。」
這時帝後二人又對視了兩眼,裴皇后清了清嗓子說道:「衛大人至今還沒有子嗣吧?」
衛景平的右眼此刻跳個不停,他緩聲說道:「臣娶親沒多久。」
雲驍帝接著裴皇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