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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正通錢莊的地基也打得差不多了,該建牆體了,預計五月份能封頂,按部就班六七份可開張營業。
和衛景平娶親恰好錯開,沒擠到一頭去。
一日放衙路上遇到陸譫,互相行過禮後衛景平說道:「正想找先生說個話呢。」
陸譫手裡執一把鵝毛扇拍了兩下:「衛大人是不是想說,你要娶親了,人生大事不能耽誤分毫,正通錢莊的修建由我來盯著對吧?」
衛景平:「……」
「先生,」他斟酌了片刻用詞說道:「我是想說我想了個要債的法子,或許能幫先生把在平遙縣虧損的十萬來兩銀子要回來。」
陸譫微眯著眼睛陷入沉思:「走,去鄙府詳說。」
他本就出身京城高門大族陸氏,在京城顯貴雲集的地方佔了一套五進院的宅子,進去之後非常幽靜,書童上了茶,二人在亭中落座:「衛大人說說看。」
他在平遙縣開辦的正通錢莊放了貸卻連本帶利一分都收不回來的事情生生困擾著陸大儒至今,他窮盡儒家、法家的學問也想不出討債的辦法。
也不是說一點兒辦法沒有,最簡易粗暴的,僱幾個窮兇惡極的殺手一刀下去見見血大抵立等可破,但這等方法只適用於商人開辦的錢莊,事實上錢莊也經常這麼幹,只是陸譫心道:衛景平要的是為朝廷「生息」賺銀子,這用私刑的手段有損朝廷顏面,萬萬使用不得。
衛景平說道:「過年期間我翻看了我朝當下的《律例》,裡頭關於欠債不還的約束還是不夠。」
古代各朝代對於欠債不還的行為都有規定,比如:《唐律疏議》中規定:「諸負債違契不償一疋以上,違二十日笞二十、二十日加一等……」
「一疋」指的是一匹布的錢數,從這條法律規定可以看出,在唐朝欠債達,違約20日不還就要扭送官府被處以「笞刑」,還要依據情節的嚴重加重處罰。
而宋朝的《宋刑統》和明朝的《大明律》對於債務人的處罰也有明確規定,大概就是:官府對於欠債不還的人,可以實施拘禁,債務人家族須在兩個月以內返還欠債,否則要被判處勞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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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衛景平看來,這都太輕了,輕拿輕放根本不足以震懾欠債不還的「老賴」。
陸譫的手指在几面上輕叩兩聲:「你說的這條我並非沒有考慮過,」他說道:「涉及到修改《律例》,難啊。」
他在平遙縣就此事告到官府,案子審也審了,但並不妨礙他拿不到銀子。
衛景平:「先生,難也要有人去辦。」
陸譫說道:「此事宜緩不宜急。」他放鬆了語氣玩笑道:「你先娶媳婦兒,我等著喝喜酒呢。」
說完端茶送客,不多留衛景平。
隨著娶親的日子越來越近,衛景平沒心思過多地想這件事,幾乎全花心思籌備婚禮去了。
畢竟娶媳婦兒一輩子只有一次,是件天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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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慶五年四月二十日,黃道吉日,宜婚嫁。
雖然不年不節的,但京城中卻到處一片熙熙攘攘的景象,跟上巳節春遊有的一拼。但與踏春郊遊不同,今日街頭巷尾人頭攢動,是為了前去觀看一場婚禮我朝近五十年來最年少的狀元郎,戶部主事,很快就要榮升戶部侍郎的衛景平迎娶姚家大小姐。
第199章 昏禮
◎此刻朝霞滿天,春風花草香,正是迎親的吉時。◎
一眼看去, 來道賀的人穿紅著綠,全是官老爺, 那可不, 光翰林院、戶部和工部這些官員及其家眷、隨從就有千餘人。
加上週、杜兩家的親朋好友,京城中的熟人好友,跟衛景英交好的羽林衛的兄弟們,好傢夥, 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