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生常談,索然無味。
拿不出手啊。
更有程悠貞程大才子揮筆一蹴而就,當場寫下一篇綴玉聯珠的謝恩表,引得眾新科進士歡呼:「衛狀元,你那篇撕了吧。」
省得丟人丟到御前,讓人輕視了此次新科進士的文采。
衛景平絲毫不氣惱,他本就不擅寫這次空洞堆砌的辭藻,於是誠意十足地說道:「在下筆拙,既然程兄寫得好那便請程兄執筆吧,只要不耽誤上表謝恩就行了。」
這勞心勞力的活兒有什麼好爭的,難道還能憑著一篇謝恩表重新選三鼎甲不成。
沒什麼好爭的,他情願讓賢。
他這麼豁達,讓新科進士們的風向變了:「喲,朱進士,你那文章真是方才才寫的,不會是昨夜就寫好了等著今日來壓衛狀元一頭的吧?」
多數人雖然覺得衛景平寫得謝恩表稍欠文辭,但朱悠貞這麼迫不及待地出風頭讓他們很不爽,同是新科進士,人家立時能下筆成章,將來傳出去不襯得他們文思沒那麼泉湧了?
於是又調頭挑起了朱悠貞的刺兒來。
被人戳破心思,朱悠貞倏然羞愧,他紅著臉說道:「衛狀元的謝恩表與他以往的科舉文章一樣,『添一字嫌繁,刪一字嫌簡。』,讓人讀來瞭然不覺有一句廢話,是我賣弄了。」
後悔出這個風頭。
眾新科進士就坡下驢,最後還是用了衛景平寫的謝恩表。
他領著眾新科進士上表謝恩之後,才算是徹底走完了中進士後的冗長儀式,之後就是三鼎甲赴翰林院就職,他們之外的新科進士去吏部參加朝考,由吏部根據朝考成績和個人意願進行授官補缺了。
上了謝恩表之後,眾公卿都各忙各的,加之龍城郡有戰事,新科進士們的身邊立時沒那麼眾星捧月熱鬧了,這巨大的落差讓他們心裡有點空落落的,就這麼結束了?
旁晚從皇宮東華門出來後,有幾個沉不住氣的想要呼朋引伴拉人去聚會,被清醒的同年端起葫蘆瓢兜頭潑了一盆涼水:「呵,就咱前幾日打過照面的官爺兒,哪個不是兩榜進士出身?咱一個還沒官名兒的進士,也別仰著脖子吹嗩吶起高調了,回去好好準備兩日後的朝考吧。」
爭取朝考名次考到前排,還能優先挑個職位呢。
於是又都拉著鬍子過街謙虛地散了。
得知龍城郡出事之後,衛景平這兩日心神不寧,又須得打起精神來應付各種禮儀瑣事,這會兒終於能鬆口氣兒了,他只覺得頭暈目眩差點一頭栽倒過去。
偏巧他身後右丞相謝回出宮回家,看見衛景平微微笑道:「衛狀元?」
衛景平又強行鎮定回禮道:「謝大人。」
謝回從袖中抽出一份燙金的請柬,親手遞給他道:「下月初六犬子與裴家千金訂婚納吉,本官在敝府掃榻置酒恭候衛狀元大駕。」
「謝大人相邀是下官的榮幸。」衛景平不走心地客套兩句,笑納了謝回遞過來的請柬。
心道:裴家果然家大業大閨女多,前不久餅圈才相了位裴姑娘,這很久就又有另一位裴姑娘要嫁進謝府了。
嘖,這麼一聯姻下來,餅圈豈不是跟謝回也成親戚了嘛。
不對,不對,顧世安跟謝回是親兄弟,餅圈叫老顧小叔,那謝回豈不也是餅圈的叔父,老顧科舉換回了謝姓的名字,餅圈怎麼沒有?
好奇怪。
衛景平心中閃過這些有的沒的念頭後大腦又空空如也,他回到家中迎面撞見衛長海在院子裡耍武瘋,把先前栽種在屋後的海棠樹給連根拔起了:「……」
「你大哥那邊到底怎樣了?」這一天天的一點兒訊息都沒有快急死人了。
衛景平體力不支,氣短地說道:「兵部起用了卸甲的老將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