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在市井裡混了一段日子臉皮厚了還長本事了啊。
還真有人不差錢,當場指名要寫一幅《山中與裴秀才迪書》,請衛景平寫下來:「狀元公,在下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
衛景平聽懂了,買主要壓價,他道:「這位公子能出多少?」
那人比了個十兩銀子的數。
衛景平瞟一眼徐泓,他來的過於倉促,沒有詳細打聽過這裡的行情,不知這十兩銀子是多了還是少了:「徐兄?」
徐泓附在他耳邊悄聲說道:「不少了。」
在這裡擺了這麼久的攤子,這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麼順利的生意呢,果然「狀元公」的名頭值錢。
衛景平朝金主點點頭:「公子稍等。」
他提筆蘸墨,不一會兒就將百來字的幅面寫滿了。買主很滿意,等墨晾乾了之後,他痛快地掏出十兩紋銀放下,卷著字走了。
衛景平掂著這十兩紋銀,心道:掙潤筆費這麼容易的嗎?
徐泓:「衛四你運氣真好。」
一來就有生意上門竟然開張了。
「是挺順利的。」衛景平說道。
這銀子掙的跟大風颳來的那般容易,照這樣下去,他一個月開張十來次,攢上三兩個月一座三進院的宅子就出來了啊。
徐泓更是信心滿滿,打算一會兒再掙一兩筆就收攤去大吃一頓,連點什麼菜都想好了。
「京裡頭譚家菜館的黃燜魚肚你吃過沒?」徐泓問衛景平。
京城裡頭可以與樊樓賽火爆的譚家菜館做的黃燜魚肚湯汁香濃,入口鮮嫩軟滑,口感十分清爽。
衛景平吐槽:「自打來京之後就跟老黃牛似的忙活,還沒來得及出去吃頓飯呢。」
「衛四,」徐泓美滋滋地盯著剛賺到手還沒捂熱的紋銀:「晚飯去吃這個?」
衛景平從他手裡搶過來那錠紋銀揣起來:「你請客我就去。」
徐泓的笑容卡在臉上:「……」
賺到潤筆費的又不是他,憑什麼他請客。
可是接下來許多人衝著他「新科狀元」的名頭來圍觀,看見他的字又走了。
要說衛景平的字吧也算寫得非常之好的,但是算不上一絕,這就沒買回去收藏起來傳家的衝動了。
一直到收攤,他再沒賣出去一幅字。
有一丟丟打擊人。
衛景平看著瀝瀝淅淅的顧客冷靜下來分析:沖的他「新科狀元」名頭來的人不能說沒有,但絕對沒那麼多。
畢竟他的字和畫都平平,哪個都算不上一絕。
衛景平一試水就知道自己的行情沒那麼好。
徐泓卻還沉浸在開張的喜悅裡:「衛四,你晚上真不考慮請我吃頓飯嗎?」
「請你去巷子裡吃碗涼麵?」畢竟靠著徐泓的張羅,他才掙到這十兩銀子的潤筆費。
一人捧一個粗瓷大碗,就著店家調好的紅油辣子吃麵,很爽的。
徐泓撇嘴:「小氣。」
衛景平:「不吃算了。」
他回去還得盤算一堆事情呢。
「誰說我不吃了,」徐泓說道:「蹭一回算一回。」
衛景平邊走邊道:「出息。」
他們在他經常光顧的一家小麵館裡吃了晚飯,徐泓抹了抹嘴唇說道:「明日一放衙就過去啊,再掙他個十兩銀子。」
「不了,」衛景平果斷拒絕:「最近家裡忙,我還是回去幫我二哥準備娶親的事吧。」
沒真本事光靠吃這個「新科狀元」的名頭不那麼踏實,體驗一回就好,但他不打算再去掙那個銀子了。至於置業買宅子,還得生別的法子。
徐泓:「……」
吃完飯,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