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著放衙的時候去戶部那邊堵人,就不信碰不到一個家中有待嫁閨女或者姊妹的同僚。
……
去上早朝的時候,他頂著個明顯的黑眼圈,眼神看起來也沒平常那麼犀利,甚至還有點木訥,走到皇宮門口遇到了柳承珏,跟他開玩笑道:「昨天夜裡偷人家的走地雞去了?」
衛景平:「……」
呵呵。
除了吃就是想著吃的,柳大人啊您還能有點出息嗎。
他看著柳承珏,不緊不慢地一頓胡謅:「嗯,偷出來就殺雞拔毛包上黃泥塞到坑裡悶上點火,做了只叫花雞,香啊……」
柳承珏笑道:「本官昨天在大理寺也烤了一隻叫花雞,跟衛大人的辦法差不多,裹上黃泥烤著……只是味道嘛,本官烤的叫花雞隻會嚎叫,臭死了,一點兒都不香……」
衛景平回味一下他的話,倏然一個激靈嚇精神了:「……」
柳承珏說的是審問犯人的時候動用的一種酷刑吧,把人裹上黃泥上火烤……好個酷吏!
衛景平往後退了退,跟他拉開距離,那驚慌的小眼神好似在說:你不要過來啊。
柳承珏被他逗樂了,故意說道:「嘖,本官還有更多精彩的手段呢,衛大人有興趣來觀看嗎?」
衛景平偏過頭去,傲嬌地道:「沒興趣,不去。」
光聽聽,他都需要一杯冰鎮啤酒壓壓驚了。
柳承珏挑眉,無聲一笑:「衛大人知道本官昨日審的是誰嗎?」
衛景平:「難道是秦似?」
就是去年年底叛亂的那位鄭王,今年年初被新昌府捉住,由徐泓押解進京的。
柳承珏:「嗯,是他。」
衛景平一邊走一邊問他:「柳大人,下官有些不懂,秦似的案子,需要這麼費勁去審嗎?」
難道他還能抵賴去年年底發起的叛亂不成。
柳承珏低聲說道:「嗯,本官發現有些地方不對勁兒,還要再查查。」
這時候已經走到麟德殿前了,衛景平來不及細問這件事,他理了理衣袖,跟著文武百官大踏步進殿。
前幾天揚州知府齊大喧往宮裡頭送了兩位美人兒,雲驍帝正在興頭上,今天起晚了,眾公卿等了半天還見不到他來上朝,縱然初秋時分暑熱褪去大半,但皇帝未至,宮人沒放冰塊進來,有人熱的滿頭大汗,掏出手帕在不停地擦著頭上沁出的細汗。
很快,麟德殿裡開始瀰漫起一陣又一陣難聞的汗臭氣味,講究的大臣們解開身上佩戴的香囊放在鼻尖嗅著,邊嘟囔道:「今兒御史臺又要進諫了啊……」
偶爾聽聽御史臺噴人心裡頭很爽的。
左等右等,千呼萬喚,雲驍帝終於帶著一臉倦怠地出現了,他往龍椅上一倚,聲音發啞地道:「眾愛卿有事奏來。」
今日百官們等太久了,或許年歲大的已然忘了他們要上奏的事情,紛紛搖頭說道:「臣無事可奏。」
恰好雲驍帝想怠政,擺爛一天,面露喜色道:「無事……那便退朝去吧。」
他這話惹怒了御史臺,御史大夫周霖帶頭哭號:「陛下耽於美色,連早朝都誤了,亡國之日可待矣。」
御史中丞萬敬呼啦一下摘掉頭上的烏紗帽:「請陛下嚴懲揚州知府齊大喧的媚君行徑,否則,臣就脫了這身官袍,回鄉賣紅薯去。」
「……」
立於朝堂之上的御史們勸諫動雲驍帝沒有不知道,反正先把他們自己給燃起來,感動了,到最後有點兒收不住,要當場辭官的,要撞柱子的,破口大罵皇帝無德的……花樣百出,熱鬧非凡。
雲驍帝本來有些心虛,所以起初就縱容他們多說了幾句,哪裡曾想到御史臺蹬鼻子上臉,一點兒都不知道收斂,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