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衛、傅他倆來陪著壯膽兒的。
裴家。
衛景平聽說過,裴氏家族甚大, 算上旁支有三百餘口人, 族中才俊輩出是京城裡數一數二的名門望族, 提起來誰不知曉。
「二哥, 」他鑽出馬車跟衛景英說道:「我自己來趕車吧。」
說著他坐到車夫的位子上搶過馬鞭攆他二哥回家去。
他仨出去相人家姑娘,不好意思叫衛景英跟著。
衛景英瞭然一笑:「早點回來。」
三人到了國子監博士裴辰舒裴家所在的巷子口, 將馬車停在那裡,面面相覷:就這麼去敲開裴家的門嗎?
顧思炎脫下身上的破爛袍子,露出裡頭儒巾襴衫的國子監生員尋常的打扮,好一個俊逸書生。
傅寧覺得空手去人家家裡做客很失禮,又跑著去買了點心回來:「餅圈啊, 這些都該去找你小叔給你操心。」
他們哪兒懂這個哪個禮數的。
顧思炎一拍腦門:「對了, 我小叔不是也考完殿試了嗎?」他人呢。
衛景平:「許是住在應天府會館裡。」
各府在京城都有會館, 每次春闈的時候專門提供給各府上京趕考的舉子們居住的,他記得會試那會兒,顧世安就住在應天府會館。
顧世安沒來和他打招呼,顧思炎發了脾氣:「是我娶媳婦兒又不是他娶,找他做什麼。」
說著鼓起勇氣走進巷子敲開了裴家的大門。
裴辰舒親自來開的門,一見面,顧思炎話語舌頭打上結了:「這是新科衛會元。」
因為傅寧跟他同在國子監念書,跟裴辰舒認識,所以他只向裴家介紹了衛景平。
裴父過世的早,裴辰舒這支這一房家中只有裴母和裴辰舒、裴雪嵐這一兒一女,兒子雖在國子監任職,但俸祿微薄,家中除了宅子氣派些,餘下看著略顯寒酸,想來家底兒早用光了,母子三口如今多半靠裴辰舒從國子監領的那點兒銀子度日,並不算很寬裕。
進了門,裴母在庭院中擺了張圓桌招待他們,上面放了個果盤,果品切成非常好看的形狀擺在盤中,一看就很用心招待他們。
裴辰舒泡了一壺茶招待他們:「衛會元,傅舉人,請喝茶。」
他三十歲上下,尚未娶妻,很木訥不善言辭的模樣,是以五年前考中二甲進士出身之後進了國子監當博士,仕途上沒有再往上走一步。
不過讀書人在一處總是有話說的,他就今日殿試的題目問衛景平:「難不難?」
衛景平說道:「極難寫出新意。」
裴辰舒點點頭,很贊同他說的話:「我聽說了。」
換了他,拿到今科殿試的題目也未必能作答出來。
裴母出來和顧思炎打了個招呼,見他謙謙君子,回屋後對女兒一個勁兒點頭笑道:「你哥哥眼光不錯。」
裴雪嵐先前出來一趟給他們端了茶,瞧過顧思炎了,裊娜少女立刻用手帕遮住臉,小臉兒紅得跟燈籠似的。
……
坐了一會兒,瞧著天色不早了,他們從裴家出來,衛景平說道:「餅圈,裴姑娘不錯。」
傅寧笑道:「是個清水出芙蓉的人兒。」
顧思炎搓了一陣子手:「我瞧著她也挺好的。」
「喲,餅圈還挺多情啊,」衛景平嘻嘻打趣他道:「跟裴姑娘一見鍾情了?」
傅寧也笑道:「餅圈你沒被勾了魂去吧?來讓大哥給你叫個魂兒。」說完他舞動袖子要跳大神,被顧思炎摁住打了兩下:「哼,等我後年考中進士之後就娶親氣死你,老傅你有種打一輩子光棍。」
比他大兩歲娶親的事八字都還沒一撇呢,還好意思笑話他。
他們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