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看見一片白色的衣角,頓時明白是長公主在外頭,於是連忙改口:「哦,屬下忘記少帥失憶了,您可能不記得老何了,不如等他回來,再仔細查問?」
好險,他差點就把少帥的秘密洩露出去了。
直到門口的人離開,聞人決才說道:「你派人跟著衛昇,看他是否還有什麼異常舉動,再沿著北關到京都的必經之路尋找,把何遇之給我帶回來。」
鄒誠問道:「那這幾日誰跟在您身邊合適?」
聞人決想了想,道:「讓賀時跟著我,以免他整日在軍營中惹事。」
鄒誠應了一聲,便出門去找賀時了。
沈宜安匆匆離開西廳,回到主屋,坐在美人榻上,腦中仍然不斷響起鄒誠那番話。
何遇之可能與漠北暗探有勾結,前幾日的刺殺或許與他有關。
那麼,前世呢?
如果他真的背叛了聞人決投靠漠北,會不會前世那場叛亂也是他做的?
如果那一切聞人決並不知情……
沈宜安不敢再想下去,她怕自己對他抱有期待,會再一次收穫失望。
「殿下,您想什麼呢?」
沈宜安聽到冉姑姑的聲音,有些懵然地抬頭:「嗯?」
冉姑姑關心道:「您是不是昨夜沒睡好?奴婢叫了好幾聲,您就跟沒聽見似的。」
沈宜安順著她的話點點頭:「或許是吧。」
「您現在可要去休憩一會兒?」冉姑姑問道。
沈宜安滿腹心事,再一次將她的話忽略,怔怔地看向門口。
冉姑姑微微一笑,道:「殿下是在等大都督?方才他有事先走了,讓奴婢跟您說一聲,請您給狼犬取個名字呢!」
取名字?
沈宜安想起那隻狼犬威風凜凜的樣子,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在太極殿外第一次遇見的聞人決。她叫他將軍,起先是含著輕視的,後來他屢建戰功,一次次將漠北騎兵驅逐到北關數百里之外,徹底絕了父皇要她前往漠北和親的心思,她的那聲將軍,就變成了敬畏。
「就叫它小將軍吧。」沈宜安眉眼含笑。
深夜,小孟氏裹著一身黑色的斗篷腳步匆匆回到棠梨院,堂屋裡還亮著燈,鍾月荷在門口踱步,顯然是在等她。
見小孟氏回來,鍾月荷連忙上前,急聲問道:「母親,您這是去哪了?」
小孟氏推開她,冷哼一聲:「不該你管的就不要管,你關心我去哪,還不如想想怎麼引起你表哥的注意。」
她看著這個不成器的女兒,滿眼的恨鐵不成鋼,長公主那般冷漠,聞人決也不是個能放下架子的,女兒只需溫柔小意去討好聞人決,但凡男子哪有不吃這一套的,可都這麼長時日了,女兒竟然沒有一點進展。
若不是她這次接到那個人的訊息,趕來的及時,她這個傻女兒此時怕是已經在回揚州的路上了。
一想起這些,小孟氏就來氣,她伸手狠狠地戳著鍾月荷的額頭,咬著牙根道:「要不是你不爭氣,我何須如此奔波操勞。」
她晚上去一間茶樓傳信給那個人,提及聞人決失憶的訊息,那個人派來的人卻毫不驚訝。
「主上已經知道這件事。」
小孟氏詫異地問:「那還需要我做什麼嗎?」
「近日你什麼都不要做,以免被聞人決察覺,也不要再與我聯絡。」
小孟氏心慌意亂地回到都督府,她越想越覺得那人神通廣大,他在聞人決身邊絕對不止埋了她這一個暗線,怪只怪她在揚州欠了一筆賭債,若要償還的話,把手裡所有的鋪面賣了都不夠抵,這才不得不聽命於他。
小孟氏不是沒想過將此事告訴她姐姐,可聞人太夫人對銀錢十分在意,她知道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