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會在此?」那他豈不是全看見了,聽見了。
她慢慢反應過來,雙頰染上紅暈。
聞人決抱著她,隔了一層鎧甲,難以感受她身上的溫軟,他臉上卻都是滿足:「我很高興。」
沈宜安茫然地問:「什,什麼?」
「公主如此在意我,我很高興。」
「誰在意你!」她彆扭得可愛。
聞人決被她引得發笑,胸腔震顫,粗糙的大手撫摸她的頭髮,一直向下,貼在她柔軟的腰上。
「不在意我,你為什麼要生氣?」他低聲問她。
沈宜安心跳得異常快,他的動作親暱又放肆,氣息強烈得讓她頭腦發暈,一陣陣的熱意湧上來。
「我,我生氣,是因為你不告而別。」儘管覺得難堪,開口艱難,但她還是說了出來,這時候才發現,把心裡的話告訴他也沒有那麼難。
「從前你便是這般,如今又…你叫我以後還怎麼相信你?」沈宜安深撥出一口氣,有些痛快。
聞人決低嘆一聲,將她擁得更緊:「所以,我走到中途,又回來了,我怕再做一次蠢事,你就再不肯原諒我,不肯對我這般交心。」
他輕吻她的額頭、眼睛,最後是那甜軟的唇,或許是快要離別,他不滿足淺嘗輒止,糾纏著她,索取著她,不願意放過一絲一毫。
一個痴纏又霸道的吻結束,沈宜安氣喘吁吁,整個人如脫水的魚兒,攀附著男人,若此時男人將她推開,她必定就能軟軟地倒地,沒骨頭似的。
她一時心頭羞窘,這根本就不像她了,都怪聞人決太過,太過……
她一時也想不出形容詞,只覺得他大膽,放肆。等男人再低下頭來,她恐慌不已,推拒著小聲說:「不要,你別再……」
聞人決啞聲笑了:「別再怎麼?親你麼?」
沈宜安耳朵紅得快要滴血:「別說了。」
聞人決看她這樣害羞的模樣,更忍不住逗她:「我偏要說,不只是說,我還要這麼做,等我回來,咱們就哪都不去,我要天天抱你,親你,怎麼都不夠。」
沈宜安堵住耳朵,卻隔絕不了他的聲音,他灼熱的呼吸。她真覺得自己快要暈倒了,最後實在沒法,她只能去捂男人的嘴。
聞人決目光深深看了她一會兒,才捨得拿下她的手。
「我該走了,你等著我,最少三月,至多半年,我一定回來。」
沈宜安猶未從羞澀中掙脫,聽到他的話,霎時無法思考。
「誰,誰說要等你。」她咬了咬唇,心想,自己分明不是要說這句話的,戰場兇險,她想讓男人不要受傷,平安回來。
聞人決卻像是懂她的意思,撫上她的唇,把她可憐的下唇從齒下解救出來,目光在快要被咬破的地方流連一會兒,才嘆息著說:「我還欠你一個洞房花燭,不,我欠你的太多了。」那麼多誤解、彷徨、不安,他欠她的,這輩子也還不完。
「所以你更要等我,以後我會把欠你的都還給你,加倍,這一世還不完還有下一世,你若不放心,就拿一根繩子把我綁在身後,免得我賴帳。」
沈宜安心裡紛亂,卻也有一絲甜,她蹙起眉:「你別說這些話。」什麼來生下輩子的,他們已經是得了機緣,才有這輩子的重逢,哪還能次次幸運,該珍惜眼下才是。
「我等你就是。」她輕蹙秀眉:「可我先與你說好,你若是帶著傷回來,我再不會理你,不會踏進都督府一步,咱們這和離就算是真的了。」
她如此說,聞人決果然收起了玩笑的姿態,變得極為認真:「我如今沒法與你作保證,不過我答應你,萬一我做不到,你真的惱了,我便是求也好,死纏爛打也好,也要再把你娶回來,到時候隨你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