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決冷笑:「我陪她作甚?」
一次次靠近她,幾乎把尊嚴扔在地上給她踩,她卻還是不滿意。在沈宜安心裡,他做什麼都比不上姓柳的吟一首詩,畫一幅畫。
聞人決感受著掌心的刺痛,想起他失憶以來的愚蠢舉動,只覺得可笑至極。
是他想錯了,憑什麼他失憶了,沈宜安就會喜歡他了?
無論是否擁有記憶,他還是那個令沈宜安厭惡的人。
鄒誠看出他心情不好,便說:「那我給您拿酒去?」
與其讓他這樣憋著,還不如喝醉了發洩一通。
聞人決沒有說話,便是預設了,鄒誠連忙去廚房拿來兩大壇酒,兩人坐在門口的臺階上,聞人決直接拿起酒罈猛地灌下一口酒,辛辣的酒液在胃裡燒灼,那滋味很難受,卻讓他心裡終於好受了點。
鄒誠默不作聲地陪著他,像他以往無數次在沈宜安那裡遇到挫敗的時候一樣。
聞人決帶著酒意開口:「她就那麼討厭我,連我送的耳環都要扔了?」
這個時候,當然不能繼續拱火,鄒誠想了想說道:「其實也很正常,長公主眼光多高啊,說不定她嫌您買的耳環不好看?」
聞人決嗤笑:「不可能,那家首飾鋪子裡只有這對兒耳環最拿得出手,而且那掌櫃說了,只有這一對兒,我送她的東西,必定是全天下最好的。」
那您倒是自信,鄒誠心裡忍不住搖了搖頭,他家少帥大手大腳,買東西從來不看價格,店家說什麼他就信什麼,跟他在北關所有的鋪子裡轉一圈,他只讓掌櫃拿最貴的,這對兒耳環就是這麼來的。
「萬一那掌櫃騙您呢?」鄒誠小聲嘟囔。
聞人決醉醺醺地開口:「騙我?你當我傻啊?」
是傻啊,鄒誠嘴上沒敢說,心裡卻道,您在戰場上用兵如神,一碰到長公主可不就成了全天下最大的傻子。
他聽著聞人決斷斷續續說了一些,心裡生出一絲懷疑,長公主雖然性子冷了點,可也不是個善變的人,這耳環已經送了許久,她就算不喜歡也不至於現在才要扔,這其中或許有什麼隱情?
「您就沒問問,長公主為什麼要扔……」
聞人決一聽見那個「扔」字,心裡就抽著疼,他推了鄒誠一下,冷冷道:「閉嘴。」
鄒誠小聲說:「事情總有個緣由,長公主不會無端扔您送的東西,要不屬下去查查?」
聞人決皺了皺眉,放下酒罈,似乎有些清醒了。
「你說的也有道理,最近我又沒招她,而且那天晚上她還抱著我的手睡著了。」
他回味起來,唇角帶笑。
鄒誠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心說這些話是能當著他這個下屬的面說出來的嗎?
還有長公主抱著少帥睡覺?到底是少帥在做夢,還是他耳朵出問題了?
第36章 所謂深情
「少帥,查到了。」鄒誠的聲音在門口響起,聞人決翻了個身,神情有些茫然。
查到什麼?
他揉了揉眉心,很快想起昨夜他喝醉了,鄒誠說要查一查沈宜安為何如此反常扔了他送的耳環。
「進來。」聞人決聲音沙啞,從床上坐起。
鄒誠推門進來,身後跟著一個神情緊張的婢女,那婢女進來之後不敢多看,一直畏懼地低著頭。
聞人決挑眉,這是何意?
鄒誠說道:「少帥,昨日是鍾家表姑孃的生辰,太夫人那裡擺了席面,請了長公主過去,這婢女當時就在堂屋裡伺候,宴席上發生了什麼她全都知道。」
鄒誠說完,咳嗽了一嗓子,示意那婢女回話。
婢女連忙開口,把昨日堂屋裡發生的事都說了,她記性極好,每位夫人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