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時壞壞一笑:「欺負她!」
欺負她?鄒誠不敢想像長公主那一貫冷麵寒霜的樣子,對此會有什麼反應?他咳嗽一聲:「小侯爺你可別瞎教人。」
「我沒說完呢,先欺負她,最好把人惹哭,然後再哄。」他往前湊了一步,聲音曖昧道:「若是那女子性情潑辣,她可能會伸手打你,這時你就抓住她的手……」
聞人決順著他的話去想沈宜安細嫩瑩白的手,忽覺口舌乾燥,心中躁動起來。
賀時越說越露骨,聞人決壓抑自己狂跳不止的心,面上端的一派淡然:「再之後呢?」
只見對面的人神神秘秘地從胸前掏出了一本小冊子,遞給他道:「這最後一步,甜言蜜語,是個女子都逃不掉,這都是我收集來的情詩,趁著與她獨處時,念上幾句,保準她臉紅心跳。」
聞人決矜持地收起來,見他還嬉皮笑臉的,冷聲問道:「說完了嗎?還不滾去領軍棍?」
這等於是過河拆橋啊!賀小侯爺瞪向鄒誠,你剛才可說過,我老實回答,大都督就不罰我的!
鄒誠一臉愛莫能助,親自押著賀時去領軍棍,他總算還有些良心,吩咐行刑的兵士別往實處打,不然以小侯爺這柔弱身板,半個月都下不了床。
清晨,蘭花窗透過一抹日光,照在對鏡梳妝的女子臉上,沈宜安微微仰頭,閉目呼吸清甜的空氣。冉姑姑剛給她梳好髮髻,外面就傳來蓮香一驚一乍的呼聲。
「站住,誰準你們進來的?」
沈宜安撫了撫髮髻,起身出門,見院子裡赫然站著幾個黑雲衛,個個神色冷肅,英氣逼人,怪異的是,他們手中都拿著一個大食盒。
「這是做什麼?」沈宜安奇怪道。
幾人站得挺直,異口同聲道:「少帥吩咐屬下給長公主送來的。」
沈宜安仍是不解,蓮香卻已經捧著那食盒端詳起來。
「西市留香坊的點心盒子啊,聽說掌櫃的每天做八樣點心,任意將其中兩種分裝在一個盒子裡,若想吃到全部的點心,就得排隊去把當日的點心盒子全買下。」
蓮香眼饞地看了一圈,心說大都督好大的手筆,全買下要不少銀子呢,而且還要起個大早去排隊。
沈宜安心念微動,問道:「他親自去的?」
其中一個黑雲衛回道:「是,少帥怕點心涼了,讓屬下騎著快馬先送回來。」
本來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聞人決竟真的去排隊買點心,沈宜安神色複雜,若不是面前這些黑雲衛還捧著食盒,她真要以為今早所見只是一場幻覺。
他想做什麼?
太陽東升,蘅蕪院又陸續來了好幾批黑雲衛,珠釵步搖、玉石翡翠、項鍊耳墜、古琴名畫,寶石珍玩等等擺滿了一院子,將正房門口堵得水洩不通,冉姑姑和蓮香數著這些東西,大概計算著價錢,全都傻了眼。
「公主,這些該如何處置啊?」
沈宜安站在門口,輕輕撥弄著一條珍珠項鍊,她本以為失憶後的聞人決情緒都表露在臉上,要比從前好相處得多,可今日他又讓她看不透了。
冉姑姑清點完又來問她:「公主,咱們庫房裡怕是裝不下,若不然給大都督送回去一半?」
沈宜安想了想,說道:「不必,他又用不到,你讓人把這些都搬到太夫人那裡,就當是替大都督盡孝心吧。」
蓮香不捨得道:「公主,咱們一樣也不留嗎?」
沈宜安頓了頓,看向黑雲衛早上送來的點心,此時想必涼透了,便說道:「點心留著吧。」
斂風院,聞人決在等訊息,時不時看向門口。
過了不久,見鄒誠帶進來一個黑雲衛,他立刻問道:「東西收下了嗎?」
那黑雲衛搖了搖頭,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