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心慌,背上就被人拍了一下,回頭一看,小孟氏滿臉不悅,瞪著她問道:「做什麼杵在這裡?你手裡拿的什麼?」
鍾月荷目光複雜地看著她,把手裡的盒子遞過去,說道:「這是何大哥給我的生辰賀禮。」
小孟氏接過盒子開啟一瞧,臉上樂出了花:「喲,這白玉耳環成色真不錯。」
她看了一眼女兒,不怎麼滿意道:「何家的小子對你還挺好的,可惜他……」
小孟氏隱下半句話沒有說,鍾月荷卻知道她的想法,何遇之再好,也是在表哥麾下效力的,沒有那重兵馬大都督的身份,便毫無意義。
鍾月荷嘆了聲氣,她隱隱覺得這種想法不對,可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母親,她已經習慣了聽從她,不管對還是錯。
小孟氏將那對兒耳環拿在手裡仔細看了一會兒,忽然問道:「有別人看見何公子送你這對兒耳環嗎?」
鍾月荷不知她是何意,只得照實回答:「沒有,我路上未曾開啟看過,都不知道何大哥送的是一對兒耳環。」
「那就好。」小孟氏收起耳環,拉著她走進堂屋,壓低了聲音說道:「過兩日是你的生辰,你姨母那邊是要簡單擺個宴的,到時候長公主肯定也會來,你就帶著這對兒耳環,你姨母若是問起,你就語意模糊些,讓她們都認為這耳環是你表哥送的。」
鍾月荷手裡拿著那盒子,彷彿一個燙手的山芋:「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
小孟氏瞪了她一眼,道:「怎麼,現在覺得撒謊騙人不好了?你從前撒的謊還少嗎?」
鍾月荷臉色一白,她的確沒有資格反駁母親,以前為了能嫁給表哥,做都督府的女主人,她曾做過不少這樣的事,撒謊幾乎成了家常便飯,而她最常說的謊便是,表哥很在意她。
「可那都是從前了!」鍾月荷小聲辯駁。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次若是再聽母親的話去刺激長公主,恐怕會有她們承受不起的後果,何況母親與漠北暗探有牽扯,此事若是捅破……
見她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小孟氏氣不打一處來,冷聲說道:「你若是不聽我的話,就別認我這個母親。」
鍾月荷左右為難,然而到了她生辰這一日,她還是架不住小孟氏的逼迫,戴著那對兒白玉耳環來到了青槐院。
得知這場家宴是為了慶賀鍾月荷生辰,沈宜安本不想親自去,奈何聞人太夫人一連派人來請了三次,她這才懶懶地從榻上起身,讓冉姑姑替她更衣梳妝。
蓮香在一旁生氣地道:「殿下,她哪有那麼大的臉面!值得您親自去一趟?」
沈宜安撫了撫髮髻上的釵環,淡淡地說:「確實不值得。」
「那您還要去?」
「一連請了三次,我倒有些好奇她們為何如此執著?」沈宜安照了照妝鏡。
一切妥當之後,冉姑姑朝外吩咐:「備轎。」
沈宜安到了青槐院,正堂裡傳來一陣熱鬧的笑聲,她走進去才發現裡面不僅有聞人太夫人和小孟氏,還有兩個太夫人孃家的親戚以及一位衣著華麗的夫人。
她認出那位夫人正是中將軍何遇之的母親,前世她常來都督府與太夫人說話,沈宜安來請安時也見過她幾面。
見她進來,笑語聲停止,除了聞人太夫人,所有人都從座位上起身,站在案幾邊上等著向她行禮。
沈宜安對著聞人太夫人微微一福,道:「母親安好。」
其餘的人也矮身行禮:「妾身給長公主請安。」
一番見禮之後,聞人太夫人請沈宜安到她身邊入座,待她坐下後,給她介紹道:「這位是勇定伯夫人,何將軍的母親。」
何夫人笑著對她頷首,沈宜安也微一點頭。太夫人又提了兩句孃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