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決磨了磨後槽牙,心裡不是滋味,昨夜他宿醉難以安眠,而她呢?竟然轉頭就笑得這麼燦爛!
果然是他想錯了,沈宜安不會吃他的醋,她扔了那對兒耳環或許也只是覺得有損身份,不想與別的女子用一樣的東西。
沈宜安看見他來了,頓時斂了笑意,又恢復了那副淡然冷漠的樣子,聞人決心裡一寸寸變冷,他沒忘記自己的來意,大步走向端坐的女子,一直走到她面前才停下。
面前的光都被一道高大的黑影遮住了,沈宜安不得不抬頭看他,男人眼中有著明顯的紅血絲,看著竟有點憔悴。
沈宜安微微一怔,不禁問道:「將軍沒睡好麼?」
她還會關心他嗎?他一夜不回來她怎麼不問一聲?
聞人決努力壓著怒氣道:「挺好的。」
讓他更加堵心的是,得到這個答案,沈宜安便不再問了。是他自作多情,真以為她會關心自己。
那邊又發出一陣笑聲,沈宜安忍不住繞開面前的人去看,聞人決將她這舉動當做是嫌惡,心裡更是難受。
想到鄒誠那邊快把人帶回去了,他才冷靜下來,低聲說道:「跟我去一個地方。」
沈宜安抬頭看向他,淡淡地道:「我今日還有事,將軍自己去吧。」
聞人決心裡憋了一股氣,眼裡不禁帶了點狠:「必須去。」
等不及沈宜安回答,他便彎腰將人抱了起來,不顧她的反抗,直接將人抱出了蘅蕪院。
「你這是做什麼?放我下來!」沈宜安雙手推著他。
許是嫌她不老實,聞人決故意鬆手,嚇得她以為要掉下去,伸手攬住了他的脖子,他這才抱緊了她,快步往前走。
上午正是各房的下人忙碌的時候,饒是聞人決這一路走得快,也有不少人看見了,沈宜安聽見那些人在竊竊私語,頓時一陣臉熱,一張小臉埋在聞人決懷裡,彷彿這樣做,就能遮蔽所有人的目光。
聞人決臉上倒是自然,大大方方地一路將人抱進斂風院,蘅蕪院離得近,他們回來的及時,鄒誠那邊還得再等一會兒才能帶著人過來。
聞人決抱著人走進書房,將她放在一張窄榻上,又命人搬來一架屏風擋在她面前。
周圍異樣的目光全部消失,沈宜安這才紅著一張臉抬起頭,怒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聞人決見她惱了,雙手按住她的肩膀哄道:「不做什麼?有件事想讓你聽一聽。」
聽什麼非要跑到他的書房來?退一步說,就算要來難道不能走著過來,非得抱著她給府中的下人增添談資。
就在這時,書房門外響起了鄒誠的聲音。
「少帥,表姑娘來了。」
沈宜安的怒容凝在臉上,眼底有些冷,什麼意思?聞人決叫她過來,聽他與鍾月荷說話嗎?
他和他心愛的表妹說話,居然要她躲起來偷聽,沈宜安心裡覺得諷刺,起身便要離開。
聞人決伸手將她撈回懷裡,強迫她再次坐下,神色認真道:「聽完再走。」
他不給沈宜安拒絕的機會,直接朝外說道:「進來。」
門聲響起,沈宜安冷冷看著面前的男人,卻沒有再想走。
聞人決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神色無奈,用氣聲說道:「乖乖等我。」
說罷,他便從屏風後走出去。
他怎麼敢?
沈宜安撫了撫剛才被他那隻手摸過的地方,心緒紛亂。
屏風外,聞人決看著面前低眉斂目的女子,眼神淡漠,鍾月荷耳朵上並未帶著昨日那對兒耳環,也許是心虛,她不敢抬頭看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等了許久,聞人決依然沒有開口,鍾月荷心裡焦灼,顫聲問道:「表哥叫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