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太太被自己兒子這種沉鬱得沒一點沒溫度的表情給驚到了。
「不!」曲太太高聲反駁,須臾,目光又暗淡下去,「是別人讓我照顧她的,她是那場案子的生還者,只是……」
「只是,幾年後,你又重操舊業。」木纖纖一字一句。
「不……」曲太太搖頭,「我,我不想的,我知道曲小智跟著我已經不太安全,我有想過讓她走的,可是我又不能直說,我不能讓你知道,我更不能暴露,不能……」曲太太暗暗朝木纖纖看了一眼,心虛不已,「我……我便想法子,我在大街上,攆她走……她不走,我最後只能冷暴力的欺負她,急剎車讓她心底留下陰影,可是……」
曲太太又無比堅定的看向曲明,「那次,我不惜讓車禍來嚇她,但是,木小姐出現了,她……」
曲太太似乎顧忌什麼,沒再說下去。
曲明也沒在意,而是緊跟著想到別的,問,「媽,你們到底是要研究出什麼東西?」
這個問題才是直掐要害。
「……我不知道,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要研究什麼,我只知道,必須用孩童來試,年齡必須在三歲到十四歲之間,超過一天都不行……」
曲太太顯然不想說給曲明聽,緩緩的,閉上了嘴,看向喬一東,「我沒什麼能說的了,可以帶我走了。」
喬一東沒說什麼,架著曲太太往門外邁去。
「等下。」
低沉悅耳的男聲響起,是葉修墨。
不管何時何地,他不出聲都是一個不能讓人護士的存在,更何況眼下這情況,他分明是有意出聲。
不止喬一東看向他,木纖纖也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木生是誰?」
葉修墨問。
一聽到這個名字,曲太太整張臉都戲劇性一變,下意識的看向了木纖纖,訥訥著動了動唇,見木纖纖沒阻止,她才道,「我不知道她的真實來歷,但是,二十年前那場實驗研究,是被她毀去的,那些屍坑,也是她……盡數炸沒有的,也是她……放過了我……她,應該是木小姐的家人。」
「她已經死了。」
不待葉修墨看向她,木纖纖便接話。
嗓音輕淡,聽不出別的情緒。
路遠斂著眉,也在想著這個木生,想到之前秦浩文給三少的看的那份資料:一個身中七彈的人,一個小時後就好模好樣的下床了,血液落地便成了水。
「這人怕不是個人吧。」
路遠是真心唏噓感嘆,曲太太卻是身體一縮,搖頭,「我不知道。」
她的神情不似作假,就算是對此人同樣敬畏好奇,卻顯然是真的不知道。
然後,喬一東架著曲太太出了大門。
陷坐在沙發時的曲明遠已經抬頭,茫然淒絕的睜開眼睛,就這麼注視著曲太太離開,從頭到尾,一句話也沒說。
木纖纖的目光看向他。
「木小姐……」
門外,曲太太的聲音有些緊張的傳來,「曲明遠他……他不知道的,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木纖纖沒說什麼,而曲太太顯然被喬一東架走了。
曲家別墅整個的沉寂下來。
直到,大門口走進來一個人,是曲小智,霜寒夜幕中,她安然無恙的走過來,看著木纖纖就面帶羞澀,只是,眉宇間到底是多了一些沉斂之色。
「都想起來了吧?」木纖纖問。
「嗯。」曲小智有些緩慢的點點頭,目光看向了曲明。
「那這裡就交給你了。」
木纖纖說完,主動的拉起葉修墨的手往外走去。
齊遠鋒的路遠的動作奇快,別墅裡裡外外很快收拾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