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後來,餘非明顯感覺到她開始混沌起來,一直喃喃地念叨一句話而不自知。白媛及時上前阻止,給梁思倒了一杯水讓她喝著,一邊看向餘非:“她是極限了,談話先終止吧。”
餘非還想問,魏秋歲出手攔在他的胸前,對他搖搖頭,示意不用再繼續了。
再多問只會徒增壓力,對於他們不是什麼好事。梁思瘦小的身體縮在白媛的懷裡,一邊怯生生地看著餘非,餘非嘆了口氣,彎下腰對她道:“你身體好一點了,哥哥帶你爬山。”
實際上,他的年紀比梁思還小上幾個月。
梁思被曾阿姨帶著去床上休息,白媛和魏秋歲餘非就一起站到了門外。
“你們也看見了,她就是這樣的情況。”白媛手抵靠著門,“你們真的想問些什麼,估計也問不出來。”
“其實已經不錯了。”餘非說,“還是要謝謝您配合啊。”
“我也希望她早點好起來。”白媛嘆了口氣,“她們姐妹倆遇見這樣的事情,誰都會覺得不幸吧。”
兩人告別了梁思和白媛,沒有回房間。午時太陽高掛,沿著山路走一路都有陽光,方才有些低落的心情也被溫暖得愜意。餘非和魏秋歲都沒有吃午飯,這會正餓著,決定沿著山路下山去淺灘附近的景點覓食。
“我有個想法。”餘非忽然說,“僅僅是猜測而已。”
魏秋歲腳下踩著枯葉,細碎的聲響幾乎要蓋過餘非的說話聲:“梁唸的信件和照片,最後一個看的人是馮光義。津溪別墅案件的作案手法有模仿這梁家案件的痕跡,按照我們後來所知道的,秦雯坦言她和馮光義的關係是情侶,她就是馮光義家中那個‘女人’,她又是津溪別墅案中的‘受害人’或者說‘倖存者’,並在之後坦言她和弟弟參與了案件策劃……有沒有可能……”
“梁念給王希才的最後一封信中,有詳細的一份作案過程?而秦雯所看見的正是這種手法,她不光模仿犯罪了那幾張照片而已!她也要對自己的家庭和父親實施一份自己的復仇,但最後卻落入別人的圈套。”
魏秋歲的眉頭緊鎖,長腿邁步,腳下生風:“秦家的兩兄妹,他們能力,他們背後的一切都並非一朝一夕所能積累的,你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魏秋歲忽然頓了頓腳步,原地停下,轉眼看餘非:“但為什麼秦雯一定要模仿這些,僅僅是因為那是馮光義陰錯陽差拿到的照片嗎?”
不遠處就能看見淺灘。
陽光灑在河面上,是碎鑽一般熠熠生輝的光。
餘非盯著那光芒看了一會,喃喃道:“如果是這樣呢?……馮光義是‘編劇’,而秦雯和秦客,是個‘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