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晌,彭希覺得有點不對勁。簡凝蹭了蹭他,把彭希弄得手一抖,他邊吹著簡凝的頭髮,邊在簡凝耳邊小聲道:“簡先生站好,很快就好了,你……你站好!”
他話音剛落,簡凝抬頭看看他:“你不難受麼。”
“……”彭希抓著自己最後一點理智,“你得睡覺,乖。”
“……”簡凝用嘴蹭蹭他的下巴。
從一個人難受,到兩個人難受。
他也不知道事態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簡凝曾經因為某件相當丟人的百度事件後抗拒和他有肢體接觸,但讓親讓抱,愈發還有點越距的蠢蠢欲動,彭希理所當然把它理解為簡凝對他的示好,畢竟兩個人是正常男人,在彼此有好感的狀態下有這樣的行為再正常不過了吧。
他把簡凝抱起來安放到床上,兩人已經吻在了一起。
曖昧和炙熱之間,他也想不通簡凝為什麼忽然這麼熱情,又覺得簡凝越親越沒力氣,感覺隨時可能偏頭睡過去。
反正迷迷糊糊的時候,不管是生病的時候還是喝醉的時候,或是沒睡醒還是很睏倦的時候,都會展示出柔軟和誘人的那一面。
真是貓一樣。
可是彭希殘存的理智告訴他,不可以。
他和簡凝互相靠著,手藏在被子裡,可能簡凝半睡半醒的還有點羞恥,後來就把臉埋在他的頸間。
不算漫長的一夜。
簡凝轉醒的時候,當然記得睡前的那些事情,彭希還在他旁邊臉埋在枕頭裡睡得正熟。簡凝下床時候腿有點痠疼,他記憶裡只有睡去之前,至於彭希什麼時候抱他去清洗還給他腿上了藥,他就完全不記得了。
……簡凝去洗手間看了看。
腿就是有點紅,皮都沒破。
簡凝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頭髮被他攏到一邊,洗乾淨之後鬆散而柔順。他看了一會,又兀自笑了起來。
那傻子真的是……簡凝有時候都佩服他的自制力,這種時候都能感覺到對方的溫柔。
簡凝回到房內,彭希可能因為他醒了,一臉睡意朦朧地抬眼:“簡先生!?”
“起床了。”簡凝說,“還有四個小時。”
彭希揉了一把頭髮起床沖澡,衝完之後出了門,簡凝已經坐在外面給他衝了咖啡。他端給彭希道:“喝了。”
言簡意賅,不容置疑。把彭希之前想問他還舒服不舒服的話給硬生生吞了下去。
彭希吃完了凌晨的早飯和咖啡,自己收拾了一下等簡凝出門,就看見簡凝裹著羽絨服和圍巾,戴著一頂貝雷帽就出來了。
彭希再看看自己的樣子,忽然覺得有審美的人和普通人還是不太一樣。雖然簡凝渾身嫌棄羽絨服,這麼一搭配似乎也還行……
“我說吧。”彭希笑著站在他旁邊穿靴子,“羽絨服是不是穿上就脫不下來了?”
“……”簡凝沒有理他,把圍巾拉到嘴部向上位置出了門。
距離上午十點的拍攝還有四個小時。
簡凝和彭希重新回到工廠,做最後的收尾工作。
那一刻開始,彭希是再也沒有聽見整個空間之內有任何說話的聲音。
所有人沉默地在做手中的事情,空氣中只有緊張瀰漫。誰都知道如果不能如期交貨會發生什麼事情,早晨九點多,簡凝用掛燙機燙完最後一件衣服,讓彭希穿上,然後喊道:“快走,讓化妝師現在出發,我們路上匯合。”
“走走走。”許柯說,“我去聯絡。”
彭希和簡凝上了車,車後面是全部今天需要拍攝的衣服。許柯邊聯絡完化妝師邊道:“車在之前說的路口停,他們開了保姆車,我們直接換車上去,你的車……”
“讓他們開回去。”簡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