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而不是一味的上馬新機型,緊盯高指標,如此不但重複建設,過度浪費,該有的積累也得不到,總之就是白忙活一場。”
石軍的語氣雖然平淡但字字句句卻鏗鏘有力,就如同機床加工金屬一樣,每一句話都是金屬碰撞的火花,顯然這不是一句簡單的總結,更像是一種謙卑的吶喊。
這讓莊建業也收起了隨意閒聊的心思,正色道:“我跟你的想法一樣,與其上馬一個個新型號,真不如腳踏實地把還未掌握的舊型號吃透,就比如說咱們的殲7,這麼多年了也就能仿製,裡面的原理遠沒吃透,美、蘇兩國底子厚可以不計成本的投入試驗驗證機,可我們沒這個條件,還不如依託老型號小步快跑,點滴積累來的實在。”
“對頭,就是這個思路。”
石軍忍不住再次稱讚,他也沒想到疑似高幹子弟的莊建業竟然有這樣的真知灼見,要知道這個想法在如今業內可不是主流,在普遍爭取新型號的大背景下,踏實搞積累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正因為如此,石軍的這些觀點在學校時並不受人重視,更被不少人取笑不思進取,卻沒想到跟自己分到一個房間內的室友竟然是個難得的知音。
這讓石軍在慶幸的同時,不知不覺對莊建業的態度也發生了變化,不在那麼驕傲,而是開始主動攀談。
對石軍態度的變化,莊建業感受是最直接,心說總算能跟室友融洽相處了,也不枉自己丟擲去的乾貨。
似乎為了給兩人的閒聊增加點兒氣氛,天空之中不時傳來飛機略過的呼嘯。
不過兩人都沒太在意,畢竟永宏廠有個試飛用的機場,起降飛機的事兒太正常不過,也就沒放在心上。
直到一個不速之客闖進來,兩人才意識到,出大事了。
“石軍,上面通知,讓我們趕快去機場。”隔壁的林光華一進來便焦急的招呼。
“出了什麼事?”石軍問。
“不知道,只聽說部隊的飛機迫降咱們機場,讓咱們技改科幾個學飛機專業的趕緊過去。”林光華說。
一聽是部隊的飛機,石軍立馬來了精神,扯過外套披上就跟林光華離開了。
一切來得太快,搞得莊建業都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愣了一會兒,默默的把東西收拾好,吃了晚飯後看了會書便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