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爭論同樣不感興趣的宋旗幟也不打算聽這些沒營養的爭吵,捧著飯盒就準備吃飯,無意中看到莊建業古怪的表情,就笑著打趣道:“你不參與一下?”
莊建業皮笑肉不笑的回應道:“我有這精神,還不如跑到省政府大門口去吼兩嗓子,全國人民都憑肉票油票,一個月一人只有一斤肉半斤食用油,憑什麼試車員要搞特殊?讓負責撥款和配給的省裡領導下來看看,乾脆直接把咱們的待遇徹底取消算求了,既然得不到,那就乾脆誰也別拿一個子兒。”
莊建業罵罵咧咧的把飯盒裡的飯吃完,便起身氣咻咻的走了。
宋旗幟看著莊建業離開的背影,唯有苦笑,這樣的人最近他見多了,削減待遇就等於是剜肉,放誰身上都得疼,抱怨兩句甚至罵幾句出氣太正常不過,問題是如此一來試車員們的積極性就要受到極大打擊,以後還能不能完成任務就要兩說了,這也是這兩天嚴天成愁雲不展的主要原因。
弄得他這個為主任馬首是瞻的頭號親信也頭疼得緊,不知道如何解決這個問題,於是索性化難題為食慾,開始對付飯盒裡的飯菜,然而吃著吃著,他忽然停下來,又仔細回憶了一遍剛才莊建業那番罵咧咧的話,突然一拍桌子:“孃的,我t怎麼笨成豬了。”
宋旗幟的反常舉動引得周圍人一陣愕然,可宋旗幟卻顧不得這些,連自己的飯盒都顧不上,抹了把嘴就奔出了食堂。
……
“全國人民都憑肉票油票,一個月一人只有一斤肉半斤食用油,憑什麼試車員要搞特殊?”
試製辦主任辦公室裡,嚴天成反覆咀嚼著莊建業的這句話,佈滿皺紋的老臉漸漸浮出久違的笑容,抬眼看著宋旗幟:“這是小莊說的?”
“沒錯,當時我以為他是抱怨,可仔細琢磨發現是個不錯的好主意。”
“屁的好主意,餿主意還差不多!”嚴天成罵了一句,但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半點怒意,掏出鋼筆,在一張信紙上唰唰的寫上幾段話,然後封到信封裡遞給宋旗幟:“寄到省裡吧!”